第912章 生死相随
这时候的芊芊对王天昊的人品彻底有了改观。
几天前，她还是恨他的，打算杀了他，为两个哥哥报仇。
疙瘩坡北山那次易，他被王天昊擒获。上没穿衣服，男人将她拉了汽车。
一路穷追猛打，他都没有抛弃她。
在天昊跟刀疤脸和光头搏斗的时候，那么危险的环境，他还是在保护她不受伤害。
刀疤脸打算把她跟天昊一起撞死，男人仍旧抱着她，将刀疤脸击毙了。
去到S市的路上，他把仅有的棉衣给了她穿，他自己却光着膀子，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在大雪谷里，遭遇雪崩，王天昊还是拉着她的手，将她带离困境。
如果不是男人死命拉着她的手，她就被压在大雪崩下面了。
她不知天昊救过她几次，就算是三次吧，给了她三次生命，怎么着也能抵消两个哥哥的命吧？
她还欠他一条命。
女人说：“天昊，谢谢你，你的确是个好人。”
这天晚上，芊芊和骆驼跟王天昊住在了一块。
他们同样在雪坡上挖了两个，钻了雪里，直到第二天早上。
王天昊跟白冰被困雪谷的第二天，天气仍旧没有晴朗，还是风阵阵。漫天飞舞着铜钱大小的雪花。
阿尔泰山的冬季就是这样，雪一直在下。
王天昊跟白冰起来，简单吃了点食物，然后再次寻找出去的路。
必须要找到出路，走出山谷去，要不然就真的完了。
他们转悠一天，又是空手而回。本就没有出路。
这一天，他们也没有打到任何食物。
半空中的老鹰学了，两个同伴被王天昊一箭双雕，所有的巨鹰都不敢在雪谷的上空飞了。
最可气的是，手机不但没有信号，而且电量严重不足，最后关闭了。
他们跟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
天昊知小冷跟高队长一定在找他，说不定已经安排了巡山队，在寻找他们的下落。
大雪谷被雪崩填平，雪山又不上来，找也是白搭。
再说茫茫大雪山，上哪儿去找？直升机来了也不行，本看不到他们的位置。
这一晚回来，王天昊非常疲惫。将篝火烧旺，夜里起火，白天冒烟，这样目标就会明显。
希望巡山的那些人可以一眼看到。
可始终没有任何的救援赶来。
天昊跟白冰被困雪谷的第五天，他们彻底断粮。三天米没打牙。
白冰饿得摇摇坠，芊芊饿得脚步踉跄，骆驼也浑没有一丝力气。
王天昊的神比较好，但也前心贴后背。
他们陷入了万劫不复的苦难。
唯一能吃的就是雪，他们把雪团成团，一口一口往巴里填。
雪团到巴，立刻化成一冰冷的，顺着喉咙了胃里。
胃部就痉挛起来，越吃越饿。
饥饿是一把钢刀，一柄利剑，当它崔然爆发的时候，会迅速分解人内的糖元，
利剑跟钢刀在肚子里一起搅，割断你的肠子，拉断你的心肺，痛就急袭而来。
又好比一绳子，束缚了你的脖子，将你吊在半空中，一个劲地向下拉，向下拉。
所有的意志都击垮了，焚毁了，生存的意识会慢慢消失，形容枯槁，面无血。
整个子被一下子掏空了，一阵风就能走。
王天昊生下来是第二次遭遇这样的大饥饿。
第一次是十五年前，爹老子王海亮把他从山里用渔网拖回来，关铁笼的时候。
那时候，父亲要把他从狼训教成人，必须饿他几天几夜，折磨他的意志，消磨他的斗志。
王海亮成功了，终于将儿子训教成人。
现在是第二次。
对于一个狼王，饥饿不算个啥，每年食物匮乏的时候，狼也会断粮，他们习惯了饥饿。
但这总有个限度，一旦被上边缘，他们就会变得更为凶残，同样会被饿死。
白冰奄奄一息，斜斜靠在天昊的上。女人只有的气儿，没有出的气儿了。
王天昊说：“白冰，来到大梁山……你有没有后悔过？”
白冰微微一笑，说：“没，从来没，天昊，这辈子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跟着我受了这么多苦，难一点也不后悔？你是被我害成这样的，我拖累了你。”
白冰说：“天昊，我你，真的好你。其实我不想出去，想跟你一起……死在这儿，我期望咱俩在这儿困一千年，一万年。这样，就能一直拥有你……不被天天抢了。”
我希望……冰封的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咱俩就这么偎依着，天荒地老，千百年后……变成化石。”
王天昊说：“你真傻，真傻。”
是盲目的，没有理由的，也是不顾一切的。
白冰就不顾一切。甚至本不把天天放在眼里。
她就是想得到他，男人到哪儿她到哪儿。不离不弃，得不到誓不罢休。
天昊说：“白冰，咱俩都要死了，有件事，你要跟我说实话。”
“你问……俺说。”
“十天前，在大梁山小学校的那个夜晚，我到底有没有跟你……那个？”
白冰说：“你猜。”
天昊说：“猜不出来……那天我被晕了，啥也不知，咱俩是不是……肌肤之亲了。”
白冰点点头：“我倒是想，可惜……没有。”
王天昊问：“为啥？你扯谎，我看到被子上有……血。”
白冰说：“那是我的血。本来想把你咔嚓掉的，可谁想到我的会……忽然来。正在理的时候，骆驼他们就闯了来，把我……掳走了。”
“这么说，咱俩是清白的？”
白冰说：“是……清白的，比地上的白雪都白……你满意了？”
白冰说的应该是实话，她也巴不得骗他。可没有必要骗，他们都要死了，还骗个啥，没意义了。
最让她感到庆幸的，是跟王天昊死一块。
活着得不到他，死了以后能跟他一起埋在大雪山，知足了。
最起码她得到了他的，跟他生同，死同。
她比天天幸运，最后天天啥也没落到。
所以她觉得，自己是胜利者，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王天昊说：“白冰，你饿不饿？”
白冰说：“废话！能不饿吗？我都想吃人。”
天昊说：“你把巴张开，眼睛闭上。”
“嘛？”
“不要问，张开……。”
白冰很听话，慢慢张开了巴，闭上了眼。
猛然，她觉得一个热乎乎的东西靠近了她的巴。
开始的时候，白冰以为那是天昊的热，男人要亲她。
于是她用力了一下，这一不要，顿时，那热乎乎的东西了巴，立刻就入喉咙，还伴随着一血腥。
白冰吓一跳，睁开眼，发现巴里含着的不是男人的，而是男人的手臂。
王天昊不知啥时候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鲜血汩汩直。
他让白冰他的鲜血。
白冰一声尖：“天昊，你嘛？”
王天昊说：“别费了，！要不然你会饿死的。”
白冰一下子将男人推开了，说：“我不，这样你会死的。”
王天昊说：“没事，我子状，失点血没事，不能看着你饿死。”
“天昊我不！你啥？”
白冰吓得手足无措，赶撕裂衣襟，帮着男人包扎伤口。
王天昊说：“我没能耐，不能救你出去了，你恐怕真的要跟我一起死在这儿了。”
“死就死，怕啥？又不是没死过！你……混蛋！！混蛋！！”
白冰再也持不住，抱上了男人的脖子。眼泪止不住地。
“你真傻，真傻，怎么让我喝你的血呢？”
王天昊说：“我不准你死在我……前头，决不能。”
白冰抱着王天昊哭了，说：“天昊，你是不是真喜欢过我，有没有？”
王天昊不知咋回答，或许有，或许没有，但没有多于有。
白冰是美女，自古英雄美人，美女谁不喜欢。
可他却不能背叛天天，因为更天天。
与其说喜欢白冰，不如说是感。
白冰对他太好了，他不知怎么报答她，不想欠她的。
白冰一边哭一边说：“天昊，你不能伤害自己的，大不了咱们就一块死嘛，还有别的办，一定有别的办。”
王天昊说：“白冰，你记着，万一我死在你前头，你就把我的……吃了，一定要活下去。我有一百八十多斤，省着点，足够你吃三个月的。熬到那个时候，天就暖了，雪就花了，救援的人也会赶过来。”
白冰说：“我不！决不！如果我死在你前面，你就吃我的，我比你，比你好吃。”
两个人抱在一起说傻话，不舍。
就连王天昊这样天生的狼王，都对大雪谷产生了绝望。可见这个时候，生存是多么的艰难。
四个人一起心灰意冷了。
骆驼跟芊芊就在外面，听到天昊跟白冰在里面讨论吃。骆驼以为天昊藏了什么好吃的，一个猛子扎过了过来。
扎，闻到一子血腥，他的眼睛就变成了红。
“吃的，王天昊你有吃的？给我吧，给我吧。”骆驼的眼神里满是祈求。
王天昊飞起一脚，将骆驼踹了出去。
芊芊扑过来搀扶起哥哥：“哥，咋了？”
骆驼说：“王天昊藏了吃的，不给我们，他要饿死我们。”
芊芊差异地瞅了王天昊一眼。
“王天昊，咱们一起落难了，如果你有吃的，可以给我们分一点，我们可以买，出去以后千倍百倍偿还你。”
白冰：“你给我住！什么吃的，天昊让我喝他的血。”
“你说啥？喝血？”
白冰的眼泪没有，说：“对，天昊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让我喝他的血，他不想我饿死，你们满意了？”
“人血？有人血也不错，王天昊，别费了，给我吃吧。”骆驼眼巴巴盯着王天昊血糊糊的手臂，使劲咽了口唾沫。
王天昊：“滚！有本事就喝自己的血。”
芊芊不敢相信，王天昊会让白冰喝自己的血，呆立不了。
她的心理酸酸的，不知是嫉妒，还是眼红。
白冰真幸福，有个男人肯为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