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悔恨
就在小珍死去两年半以后，王天昊彻底从女人的惨死中挣了出来。
他必须要重新振作，难过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天昊知小珍泉下有知，也不想他这么难过。
小珍希望他过的更好，生存得更好，只有他幸福，女人在九泉之下才能瞑目。
或许说，是天天的打了他。
目前，王天昊没打算跟天天结婚，想等到小珍三年以后再考虑这个问题。
但这不影响他跟天天在一块同住。
目前是二十一世纪，时代开放了，人类的思想也在开放，同住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这一晚，王天昊将天天抱在怀里，女人彻夜的嚎，那声如如，时断时续，咿咿呀呀，充实了整个房间，而且穿过窗户，一直飘向了隔壁的羊场。
羊场里住着两个人，一个是如意，一个是灵灵。
灵灵没有走，一直在照顾如意。
如意疯了，不吃不喝，呆呆傻傻，木头人似得。
灵灵不但要照顾如意的吃喝，帮着他洗衣服，而且还要管理羊场。
那边传来哥哥跟天天的喊炕声，灵灵的脸蛋就红红的。
她当然知哥哥跟未来的嫂子在啥，他们在创造新人类。
灵灵的心里就酸溜溜难过。
她今年二十三岁了，至今是单，还是花大闺女呢。
从前，也跟如意得天崩地裂，地山摇。可如意却娶了巧巧。
巧巧死了，如意也被那两条狼给疯了。
她不能舍弃男人而去，只能照顾他。
尽管她现在已经不如意了，可两个人从小一块长大，没有了，亲还在。
听着隔壁的喊炕声，灵灵浑燥热地不行，心里乱糟糟的。
天天跟哥哥也真是，就不能小点声？你们不，四周的邻居也不能。
灵灵恨不得一拳头打过去，将墙壁砸个窟窿出来，把隔壁的一男一女从炕上踹下去。
怎么也耐不住内心的燥热，于是女孩起来，打了一瓢冷，洗了一把脸。
冬天的天亮得晚，六点半外面还黑乎乎的。
反正不着，灵灵就起来帮着男人做饭，喂羊。
她很能，不愧是王海亮的闺女，啥都有模有样。
长长的披肩发一甩，她拿起了靠在墙壁上的铁叉，将那些枯草饲料用铁叉挑起来，撒了羊槽子里。
那些羊们就一哄而上，大口大口咀嚼起来。
在家将羊喂个半饱，几个羊倌八点上班，然后将羊群赶出去，到山上放养。傍晚回来，羊群就会一个个肚子浑圆，一晚的时间不用喂。
羊跟人一样，吃不饱没力气，没有营养，产过羊羔子的羊奶就严重不足。会影响羊羔子的生长。
冬天的夜晚太长，必须要加喂一次。
灵灵细心地撒着羊饲料，不一会儿的功夫，女孩子的额头上就渗出了细微的汗珠子。小脸蛋也像三月的桃花。
她抬手一把汗，因为劳累的缘故，口一一，分外好看。
再加上分红的小袄，细长的围脖，让她更加显得苗条可。
灵灵怎么也没有注意到，拦马墙的外面，一个人已经瞅她很久了。
那个人就是喜凤嫂。
喜凤嫂是来看儿子的，儿子疯了，她不放心，所以每天过来照顾，顺便送点吃的。
看到灵灵的俊俏模样，喜凤嫂的心里美得不行。
要是灵灵能做俺儿媳妇，那该多好？
王海亮的闺女长得好，跟她玉珠活着的时候一样俊俏。跟自己儿子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傻小子如意，为啥当初不要灵灵，非要娶了巧巧，放着白面馒头不吃，非要去啃窝窝头，真他傻！
“呀，灵灵，帮着如意喂羊呢？好闺女，累了吧，快歇歇，歇歇。”
喜凤大娘端着汤锅，推开了羊场的门，冲灵灵招呼。
“大娘，你来了？俺不累，如意哥病了，俺不管，她的羊就没人喂了，要不然会掉膘的。”
灵灵手里的活儿没停，继续挑着羊饲料。
喜凤赶放下汤锅，过来跟灵灵抢夺铁叉：“闺女，你是个娇贵的人，怎么能这些力气活儿？这本来就是俺家的事儿，怎么能劳累你？”
灵灵抿一笑：“大娘，你啥时候这么见外？你家里的活儿，就是俺家的活儿，分啥彼此？”
也是，王海亮家跟张拐子家世代好，跟王大夯家也世代好。
喜凤嫂当初嫁给王大夯，后来又改嫁张拐子，但是跟王海亮家的关系一直没有变。
他把王海亮的子女当成自家的子女，王海亮也把他的子女当自家的。
家里有啥好吃的，喜凤嫂都不舍得吃，全都留给灵灵。
他是看着灵灵跟自己儿子一起长大的。
小时候，如意跟灵灵就是形影不离，那时候，她铁定认为，灵灵早晚是自己儿媳妇。也巴不得灵灵会成为她儿媳妇。
“哎呀，闺女，放下，快放下，小心累着，你照顾了如意这么久，这些壮的活儿，你就别帮着他了。来，大娘熬了汤，屋子去，给你盛一碗。”
喜凤拉上了灵灵的手，将姑娘拉了屋子。
屋子里，如意还没起，撅着得正香。
里面有两棉被，炕上一条，沙发上一条。
如意在炕上，灵灵就沙发上。
他们两个循规蹈矩，喜凤嫂就摇摇头，知这两个孩子之间产生的伤痕跟隔阂还没有复原。
这种事咋说呢，就算没有巧巧的介入，灵灵也不会跟如意一块。
灵灵虽然霸，但是对这种事从不随便。她要把最美好的第一次，留给自己最心的男人，并且要在房里。
喜凤大娘将汤放在了煤火边上，先给灵灵盛了一碗，将女孩在了沙发上。
“闺女，累了吧，吃饭吃饭，好好补补，瞧这小脸瘦得。可怜的妮儿……。”
“大娘，你也吃，你也吃……。”
“你先吃，大娘不饿。”
喜凤嫂转去拉如意，如意还是撅着腚在炕上不肯起。
喜凤不由大，在儿子的上拍了一巴掌，骂：“你个死小子，发疯要到啥时候？巧巧没了，难子就不过了？你想气死我！”
关于如意的发疯，喜凤嫂问过王庆祥，王庆祥告诉她，如意并不是真的疯了。
因为巧巧的死，是如意一意孤行，害死了子，也害死巧巧肚子里的孩子。
他的心里愧疚不已，也自责不已，觉得巧巧跟孩子都是自己害死的，一时转不过这弯来。以至于心堵，心窍，一时间无原谅自己。
等转过这弯时，茅顿开就好了。
如意没，仍旧瞪着俩大眼，长久时间不觉，让他的眼窝显得黑青，不但头发长，脸也消瘦了很多。
“儿子，巧巧跟孩子的死不是你的错，懂吗？本不是你的错，那都是狼的，是狼害惨了咱们一家。你别难过，难你不管娘了？不管你爹了？你要是有个好歹，我们两口子咋活？”
喜凤嫂不断劝解儿子，可如意还是一不，跟木雕泥塑似得。
灵灵在一旁劝：“大娘，您别怪如意哥，这件事赶在谁头上，都会无承受……如意哥，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如意没有哭，灵灵的话他跟没听到一样。
灵灵端起汤，开始给如意喂饭，她喂一口，如意吃一口，她不喂，如意还是跟木头桩子似得。
男人完全呆傻了，对什么都是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他如果大哭几声倒好了，可以将心中的悲愤一脑发，可他就是不哭。
巧巧死去半个多月，他傻愣愣了半个多月。
灵灵一边帮着如意喂饭，一边暗暗泪。女孩子多了很多心事。
从前她是说笑的，脾气也泼辣，惹急了敢堵着门扒男人子，高兴的时候巴裂开，那声音好听得跟银铃一样。
现在她笑容少了，最近几乎都不笑了，忧心忡忡。
她目前变成这样，也是如意害的，可她没有责怪如意。
“哥，你要是难受，就打妹子两下，妹子不嫌的，只要你能好起来……哥，你倒是说句话！”
灵灵抓着如意的手，在了自己的小脸上，她感受到了如意双手的冰凉。
如意的巴终于呼唤出两个字：“巧巧，巧巧，巧巧……。”那声音像是自言自语。
“哥，你哭吧，使劲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巧巧，我的巧巧，巧巧……呵呵呵。”如意终于放声大哭起来，一下子将灵灵抱在了怀里，脑袋也埋在了女孩的怀里。
他的声音惊天地，哀恸不已，死死抓着头发，开始一巴掌一巴掌在自己脸上。足足了十几巴掌。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不该不听你的话，早知你会死，打死我也不会丢下那个狼崽，是我害死你的！都怪我，都怪我！为啥死的那个不是我……呵呵呵呵。”
如意开始顿足捶，嚎声跟哭喊声十里可闻。以至于不远工厂的人听到，全都潸然泪下。
灵灵抓着如意的手，不让他扇自己，也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知男人哭出来就好了。他心里的郁结也就没有了。
如意放声大哭，足足哭喊了半个小时，最后喊累了，喊乏了，这才躺炕上不弹了。
最后，男人沉沉去。灵灵拉过一棉被，帮着他盖在了上。
灵灵说：“大娘，你回吧，我在这儿就行，累一天了，拐子大伯在家没人照顾。”
哪知喜凤嫂抓着灵灵的手，扑通就冲灵灵跪了下去。
灵灵吓一跳，赶问：“大娘，你咋了？”
喜凤嫂也嚎哭一声：“灵灵，大娘求你一件事，你可千万要答应。”
“大娘，到底啥事，你起来，快起来！俺承受不起。”
喜凤嫂：“灵灵，巧巧死了，如意疯了，俺这个家要完了，求求你，求求你给如意做媳妇吧，大娘知你还记挂着他，就当可怜可怜俺一家人吧，俺保证把你当亲闺女一样。”
灵灵一听，子晃了晃，差点晕倒。
喜凤大娘的话让她十分为难。
如果赶在一年前，她会毫不犹豫答应，并且会立刻嫁给如意。
可现在太晚了，啥都错过了。
如意的心早就不是他的了，是人家巧巧的，巧巧死了以后，如意的心也跟着被埋了大梁山的坟墓里。
她好不容易才从这段感里挣出来，怎么可能吃这种回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