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不管闲事
雷大棒睁大了眼，这个女人做成这副样子，难道是神经病发作了？看着他疑惑的目光，女人显得更加急切了，嘴里不停地反复着一个口型，雷大棒虽然不懂哑语，但是看她这样重复着简单的口型，也认真分辨着，最后看了出来。
“救我……救我……”
雷大棒一愣，这时候陈柱子脚步声响了起来，那个女人又恢复了之前呆滞的模样，这下雷大棒已经完全可以判断，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神经病，这里面肯定有古怪。
“兄弟，来，喝水。”
“陈柱子，嫂子长得还真是漂亮啊，你从哪里找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啊？”
“唉，过日子，哪里图什么漂亮啊……你看她，得了神经病，连放都不敢放出去，只能锁在家里，这里里外外都是我在忙活，累啊……”
“啧啧，可惜了……陈柱子，那赵二根家牛的事情，你真的不知道？”
“兄弟，这话不能乱说啊！一头牛怎么也值个四五千，抓住那可是要坐牢的，再说，最近我都在王地龙那里打麻将，昨晚又打了一晚，呃……我们没赌钱啊，就是打来玩，打发时间。这事我是真不知道，你要不信，就去问问王地龙，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柱子哥，我也就随口一问，你也别紧张。现在那牛要么被卖了，要么被吃了，怎么还找得到。不过这些日子风头紧，你自己就小心点，现在各个村都要开始选村委了，我师傅只怕会重点盯着陈家村，你们就小心些啊。”雷大棒装作不经意地给他透露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有徐所长在，那我们就不怕了，谢谢提点啊兄弟。这里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以后还有什么好事，想着点兄弟就成。”
陈柱子客气的将雷大棒送到院门口，一只手伸进雷大棒口袋里，不知道放了些什么。
“柱子哥，这是做什么？我们都是兄弟，哪里需要客气？你说你又要养嫂子养孩子的，也不容易……”
“不打紧不打紧，这都是我昨晚赢的钱……”
话没说完，他就愣住了，这简直就是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刚刚他还说没赌钱呢，现在又说是自己赢的。不过还好雷大棒也没有在意，笑一笑就走了。
拐过胡同之后，雷大棒将手往兜里一摸，拿出来一看，果然是红色的票子，一张两张……竟然有五张，这个陈柱子出手还真大方，只不过看他家那破落样，不像是有钱人家啊，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雷大棒在想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徐百盛呢？一想到柳如眉的话，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虽然在徐百盛面前扮老实，但是绝对不能离得太近，太近的话，柳如眉还有李国龙都不会放过他的，像他这种拿着别人把柄在手上还要夹着尾巴活的，也只有他了吧。
但是那个被铁链拴着的女人是谁呢？怎么会叫他救她？虽然他也不清楚这中间的原因，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那女人绝对不是陈柱子说的神经病。
“有发现吗？”一个小时后，三人在村头会合，徐百盛问道。
“没有发现，已经过了十多个小时了，村里人这么多，有什么痕迹也全都掩盖了。”钟伟说道，他怎么也是科班出身，所以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现场是否有痕迹。
“大棒，你呢？有发现没有？”
“呃……没有，没发现……”雷大棒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钟伟没有在意，但是徐百盛这种老江湖，又怎么可能没注意到。
“那先走吧，回去说。”徐百盛眼神一闪说道。
“徐所长，吃过饭再走吧。”村里边跑出来一个老头，正是陈家村现在的村委书记赵国栋，那赵二根就是他哥哥。
“陈书记，所里还有事情要处理呢，吃饭就改天吧，丢牛的事情我们还会再来的，今天就先走了。”徐百盛和赵国栋打过招呼之后就上车走了。
回到派出所之后，钟伟就被安排去洗车了，而雷大棒就被徐百盛叫到了办公室。
“大棒，你这小子今天吞吞吐吐的，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徐百盛开门见山地问道。
“所长，偷牛的事情我们没有发现，但是我发现了件很严重的事情，就是偷人！”
“偷人？你看到谁通奸了？这种事情你可不要去管，你情我愿，我们出面了，事情只怕会闹得更大。”
“所长，我说的偷人不是这个意思，我在陈柱子家看到个用铁链锁着的女人，那女人长得可漂亮了……”
雷大棒将自己在陈柱子家的发现说了一部分，徐百盛脸上没有了调侃，而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说完了？”徐百盛问道。
“完了，所长，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救她出来啊？那么漂亮的女人，被陈柱子这个坏蛋给糟蹋，实在太可怜了。”
“大棒，你听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准出去说，这闲事你也别去管，不然的话，会惹上大麻烦，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所长。”徐百盛的回答让雷大棒很是失望，他怎么也想不通，他们明明就是警察，为什么看到那个可怜女人却不救她，但是这些话他也只能藏在心里，根本不敢说出去。
柳如眉在办完最后一个户籍的事情之后，一下就瘫坐在了椅子上，最近这段时间她特别容易觉得累，但是又说不出来怎么会觉得这么累，最让她心烦的是，这个月月事早该来了，现在已经晚了一个星期了，这是让她最忧心的问题。
看了眼户籍大厅已经没人了，她起身悄悄把门关上，接着就拨通了李国龙的电话。
“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想要了？他不在吗？”
“去你的，我这几天总觉得不对劲，以前总要你注意些你不注意，我怀疑我是不是有了，那东西已经晚了一个星期没来，我每次都是很准时的。”
“不会这么巧吧？难道是上个月在山上的时候？”
“就是那次，让你戴套你就是不戴，要是怀上那就麻烦了。”柳如眉忧心忡忡地说道。
“怀就怀上呗，怀了就生下来，有老徐替我养，我就你钱。”李国龙满不在意地说。
“生个屁啊！他已经快两个月没动过我了，我要是怀孕了，他还不得发疯啊！”柳如眉压低声音说道。
“这可麻烦了，你想怎么办？”李国龙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我知道怎么办还问你干嘛？”
“要不你先去医院查一下，这事情你都还没弄清楚个结果呢，别自己吓自己，确定了再说怎么办。”
“现在也只好这样了，还有，那雷大棒现在就跟着跟屁虫一样成天跟在老徐屁股后面，我怕那事会被他说出去，老这样担着心也不是办法啊。”
“是吗？这事你得好好想想怎么处理了，不就是个小家伙嘛，多给他点恩惠，让他成为你的人，不就没事了吗？需要钱的话你只管找我，总不能为了这么件小事，真杀人吧。”
“都是你！要不是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好了，我自己想办法。”
说完柳如眉就挂了电话，呆呆坐着，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陈家村的村委会选举已经越来越白热化，继赵二根家牛被偷之后，村书记家养的鸡也全都被毒死了，牛被偷了倒还好，只是小偷图财，但是村书记家的鸡被毒死，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这就是蓄意报复，所以徐百盛也是真发了狠，连续三天都在陈家村待着，当然同样，还带着雷大棒一起。
“大棒，这事是你工作后第一个案子，你得给你打起十二分精神，今晚我们就不回去了，我就在村委会，你在外面守着，我在明，你在暗，看看咱们能不能把这件事的主谋给逮出来！”
“所长，我也想好好干事来着，但是一来就碰个大案，没头没绪的怎么查啊？”雷大棒也有些犯难了。
“别废话，多做事！”徐百盛急得嘴上都起泡了，农村选举虽然说是选举，其实就是各个家族之间的明争暗斗，这时候最容易出事，一旦出了事就必然会是大事，会是群体事件。
最后雷大棒又干起了老本行，夜色一到，就在陈家村各个小巷子里转起来，不过这次他也不怕被逮着，所以他转了会还是打算找个地方睡觉，虽然天气不，但是山里蚊虫厉害得很，不得不防。
这么一走就走到了陈柱子的家门口，正想敲门的时候，他发现大门是从外面锁上的，难道陈柱子不在家？也有这个可能。他想起了陈柱子家那个被锁着的女人，心里的好奇一下又蹿了上来，那陈柱子晚上不在家，必然又是赌钱去了，为了保险，他还特地去了牛三家看了一番。
只见牛三家灯火通明，里面麻将声哗啦啦响个不停，透过窗户一看，正好看到陈柱子正在认真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牌。
确定陈柱子是在打牌之后，雷大棒也放心了，又悄悄折返至陈柱子的家，大门进不了，那他就直接翻墙而入，一到里屋门口，还是从外面锁上的，曾经为贼的雷大棒可不会被这锁给难住，身上翻出一个曲别针，三下五除二就将锁给打开了。
进屋之后，那被锁着的女人一下就被惊得坐了起来，一席被单盖住了她的身体，黑夜里她那白皙的皮肤泛着诱人的光芒，虽然看不真切，但是那隐约玲珑有致的身材还是让雷大棒狠狠咽了口口水。
“谁？”女人的声音有些嘶哑，也有些惊讶，这也是雷大棒第一次听到这女人的声音。
“你别怕，我是之前来这里的警察，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你！求求你，救我离开吧！你想要多少钱都可以！只要你能救我走，我这辈子都会感激你的，我家很有钱，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放我走吧！”
女人一听是那天的警察，也顾不得身上没穿衣服，被单一番，直接跪在雷大棒面前，她一动就带动了那条铁链，哗啦啦作响，听起来甚是吓人。
“你先起来，慢慢说……”雷大棒伸手就把女人扶起来，谁知道黑夜里看不清，他一扶就摸在了女人挺立的双峰之上，那柔软的手感让他不由得心神一荡，接着就赶紧松了手，还好在夜里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不然的话，雷大棒还真得尴尬死。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被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