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首席谈判官

　　赵胜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林昊几乎不敢认他。
　　这厮的年纪与李琛相仿，可是大半个月不见，他竟然苍老得跟七老八十的李辉一样，不过仔细想想，也不难理解，他唯一的儿子被逮捕，被起控九项罪名，其中四项为一级谋杀，而且证据确凿。同时还稍带上了他好不容易扶上位的三名坐馆，三名坐馆所管辖的地盘乱成一团，和胜堂也因此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现在又雪上加霜，和胜堂赖以生存的中禾集团，接到兴盛际的务通知，全面终止合作。
　　面对如此一团乱的局面，赵胜心劳累，寝食难安，自然老得不是一般的快。
　　只是林昊并不同他，如果说赵伏只是一条毒蛇的话，赵胜无疑就是一头猛。赵伏所做的事，好像只是他自己个人所为，可是都透着这个老鬼的影子。
　　如果没有他在背后，赵伏敢如此胆大妄为吗？
　　别看赵胜现在一副老态钟，羸弱不堪的样子，一旦夺人而嗜，连骨头恐怕都不会吐出来！
　　对付他，林昊得比对付赵伏更要小心一百倍。
　　不过就算是这样，林昊仍是以礼相待，请他与他的随从在办公室侧边的客厅落坐，又让秘书上了茶，这才问：“赵老爷子，一别多，别来无恙吧？”
　　赵胜摇头：“前一阵感染了风寒，一直都不太利索。”
　　林昊平淡的：“上了年纪，抵抗力是比较弱的，神与力也有限，所以有的事，该放手的，赵老爷子还是放手吧！”
　　“是，我的年纪确实已经不小了，有时候真的想放手什么都不管，好好的享几天清福！”赵胜苦笑着叹口气，“可是没办不心，和胜堂上下那么多人，那么多指望着我，我这一放手，他们就得饿肚子。”
　　听着他大倒苦，林昊只是打了个哈哈，又敷衍两句后，便懒得再跟他虚伪的饶圈子，直接问：“这么寒冷的天气，赵老爷子所为何来呢？”
　　赵胜看了一眼跟在自己旁的那人，那人便会意走了出去。
　　林昊也跟着对侍候在边的吕轻盈使了个眼神，吕轻盈也识趣的走向属于她的外间，不过却竖起耳朵偷听两人的谈话，不是想窃知什么秘密，只是想知自己这个年轻的上司有多大的能耐，到底够不够资格做这个首席谈判代表。
　　不相的人都退下了，只剩林昊与赵胜，赵胜便：“林少，我这次来，主要的就是想向你歉。”
　　“歉？”林昊疑的：“这话从何说起呢？”
　　“我真是老糊涂了，直到我那个不孝子被抓之后，我才知他瞒着我做了这么多不仁不义的事，我没办替他赎罪，只能代他向你歉了！”赵胜说着站起来，像模像样的向林昊深深鞠了一躬，“林少，对不起！是我管教不严，养了这么个忤逆子，给你添烦了。”
　　“不不！”林昊摆手：“赵老爷子，你不必这样的，赵伏是赵伏，你是你。自古只有父债子还的说，却没有子债父还的理。”
　　赵胜重新坐下来后，了鼻子，眼中竟然挤出了几滴老泪。
　　看在他如此卖力表演的份上，林昊扯了两张纸巾递给他。
　　赵胜接过纸巾后，并没有去眼泪，只是老泪纵横的：“林少，他那样陷害你，我知你是不可能原谅他，但他已经受到律的制裁了，他的下半辈子，估计都要在牢里渡过了。”
　　这是……要把苦牌一打到底吗？
　　如果是个年轻貌美大长的女人，林昊或许会同心的，可是一个糟老头子，他就感觉有些不耐烦了，“这也是没有办的事，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赵胜悠悠的叹气：“是，没有人能逃避自己的责任。”
　　林昊：“好吧，赵伏做人或许不地，但赵老爷子做事还是很讲究的，你的歉意，我收下了！如果没有别的事……”
　　赵胜忙：“林少，我还有个不之请！”
　　林昊大方的：“你说说看！”
　　赵胜弱弱的：“林少，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中禾集团，给和胜堂一条生路！”
　　林昊装傻扮懵的问：“我不太明白赵老爷子的意思！”
　　赵胜没办，只能直白的：“请你不要终止中禾集团与兴盛际的合作好吗？”
　　林昊摇头：“这是兴盛际的决定，赵老爷子应该找李子锋，又或者李二叔才对！”
　　赵胜心里直骂娘，李子锋和他老子要是肯鸟我的话，我用得着来求你吗？但他也不能发作，只能继续低姿态的：“林少！我已经见过了李家的人，他们说现在兴盛际与中禾集团的合作，已经通通分割了出去，全权由你作主！”
　　林昊微叹一口气，李家倒是脆，把事扔给自己后，挡也不肯再挡一下，于是就：“好吧，我承认，这确实是我的主意！”
　　赵胜苦声：“林少，兴盛际是中禾集团的唯一合作伙伴，你终止了合作，和胜堂依赖中禾集团生存的几万人就没了活路！”
　　林昊摇头：“赵老爷子，中禾集团要生存，可是兴盛际也要讲利益的。照顾这种事，只能一时，不可能是永久的。”
　　赵胜的脸终于沉了下来，“林生，你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林昊暗笑一下，老东西开始有点急了，但他仍不声的：“后果？”
　　“不错！”赵胜沉声：“中禾集团虽然不算大，但也有几万职员，而这些职员都是和胜堂的人马，他们一旦没了正当职业，那就会失控，时会出什么乱子，会给社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绝对不是我可以控制的。”
　　林昊冷笑：“赵老爷子这是在威胁我吗？”
　　赵胜：“赵某人不敢！”
　　林昊漠然的：“赵老爷子说得不错，我确实没有考虑过这样的后果，因为我完全没有必要去考虑。在其位，谋其职，我既不是警察，又不是高官，会出什么乱子，造成什么影响，关我什么事，我只要做我自己应该做的事就可以了！”
　　赵胜沉声：“林生，你确定要这样一意孤行吗？”
　　见他已经彻底的撕破脸皮，林昊也觉得没必要再虚以蛇委，冷声：“赵老爷子，看来咱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这话，让赵胜心头骤然一醒，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已经不再是过去讲打讲杀，比谁胆子大拳头的年代，制社会之下，谁要先刀，谁就必定先死！
　　当然，他和胜堂有几万人马，一旦被上绝路，不管不顾之下确实可以在香江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形成一场乱。可是那样做的结果，他赵胜的下场会比失去李家的依靠更加凄惨。
　　鱼死网破，对谁都没有好的！
　　赵胜活了一把年纪，自然要比林昊更明白其中理，他刚刚说的话，不过只是气话罢了，没有丝毫的底气。
　　林昊强的态度，不但让他清醒过来，也让他冷静了下来。
　　“林少，对不起，我急糊涂了。”赵胜无疑比他的儿子更会演戏，诚恳无比的歉：“如果说了什么冲撞你的话，请你原谅。”
　　林昊摇头，一点也不客气的：“赵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说句不好听的，半只脚都踏棺材的人了，这火气应该收收了！”
　　赵胜被教训老脸窘红，但也只能忍着，讪讪的：“是的，是该收收了。”
　　林昊指了指他面前已经凉了的茶，“喝点儿茶吧，茶能降心火。”
　　赵胜端起茶，没滋没的喝了起来。
　　林昊也不撵他，只是平静的陪在旁边。
　　赵胜终于将一杯茶喝完之后，心态已经端正了过来，姿态也放得更低，缓缓的开口：“林少，这件事，咱们还可以商量吗？”
　　林昊：“如果不能商量的话，我就不会见赵老爷子了！”
　　听见他这么说，赵胜的神没有发亮，反倒更见黯淡，事还可以商量，无疑是件好事，可是七寸被拿着，鼻子被牵着，说是商量，其实就是要答应对方开出来的条件。
　　这，绝不是赵胜愿意看到的，可是现在已经没办了，只能无奈的：“那林少请说吧！要怎样才能放过中禾集团，给我和胜堂一条生路！”
　　林昊笑了起来，“赵老爷子，你我都不是闲人，其实你一门就这样问的话，咱们就没有必要费那么多时间的。”
　　赵胜：“……”
　　听到这里，外间的吕轻盈有些忍俊不，这个林生，真是好坏好坏的，竟然这样抓人家。不过，她又不得不承认，林昊确实是把谈判的好手，风清云淡，不声间就将赫赫有名的黑帮超级大佬得团团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