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老秀才出马,妥帖。
黄莲没想到马煌这么下流,以前她男人在家时,马煌看她的样给她说话的样都是一本正经,没想到她男人不在家时,他也想着老牛吃嫩草,这个上门男人平时还没看出他的底质来,只知道他是软骨头,林美说什么他都惟命是从,谁知他还狗胆包天,竟背着林美也做偷腥事,黄莲慌乱的回到屋里,儿子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停下做作业的手两眼望着洗着脸的黄莲说:“妈妈,姥爷刚才还找你呢?”
“找我做啥子?”
“不知道?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这时玲珑抱着宝宝过来了,微笑着说:“二嫂,你刚才去哪了?”
“去苏白哪里买酱油了。怎么呢?什么事。”黄莲洗好了脸说。花花看见宝宝,也喊“:小弟弟,过来耍,我给你看我画的大老鼠吃懒猫猫。”宝宝禁不住诱huò,从玲珑的怀里挣脱下来要去跟花花玩。玲珑放下孩子笑着说:“二嫂,爸爸说我们的田找不到人耕,就要拿钱请人耕了,没办法,我也只好拿钱请人了,在不耕就不行了,水就要干了,我请李瘦耕,明早爸爸去给他谈。你呢?”
黄莲没想到公公他们的想法跟她不谋而和,但想不到的是她亲自去给马煌谈而遭非礼,忽然一个报复的阴谋在黄莲脑海里一闪,她沉思的说:“是啊!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挣钱,谁还白白的给你帮忙,你都知道要挣钱,他们又何尝不想挣钱呢!那没办法,我也只好拿钱请人了,你请了李瘦,我就请马煌吧!等会我去给爸爸说,叫他也去跟马煌谈。”
老秀才在媳妇们的意愿下今天起了个早床,小径的露水还打湿着老秀才的解放胶鞋,雾霭弥漫着整个山村,朦朦胧胧一片。老秀才走到李瘦的房门前,李瘦的房门紧闭着,老秀才敲了敲,里面传出了一女人的声音:“谁呀”!
老秀才呵呵的答到:“是我哟!打扰你们的睡眠了。”
“呵呵!是老哥呀!这么早啊!来了嚎。”
庞格推了一下还在穿裤子的李瘦说:“快去开门,你一个男人家的提着裤子去开一下门有啥关系,别让老哥久在外面等。”
李瘦慌忙的拖着鞋,边走边扣裤子的去开了门,老秀才不好意思的说:“这么早就吵醒了你们真不好意思。”
李瘦忙请老秀才进屋里坐也不好意思说:“我们俩年龄大了,也懒得开早门了,每天早晨都晚起了。人啊!想跟那几年比就比不了乐,那几年半夜三更就起了床,挖呀挑呀整呀!可还是没吃没穿的,大细娃娃都挨冻挨饿。现在呢?懒懒的做一季庄稼,还吃不完还要卖多少、、、、、。”
老秀才说:“是呀!跟那几年比确实没法比,那几年人口多,一家分出好多家,一家又要分好多家,人多人长的,但土地还是那么多没变,加之种庄稼没多少化肥,全凭农村的无机肥怎么行,出什么庄稼,就是风调雨顺做得累死人也难有好收成。”
李瘦接着说:“是啊!现在收成年年好,可吃多饭的人少了,都出门自己找生活去了,留下了老人小孩妇女,他们吃得了多少、、、、、、。”
李瘦还在感慨着生活的变化,这时,庞格穿好衣服不好意思的揉着眼睛走了出来,她怪噌道:“李瘦,你吹什么呀吹,你给老哥整烟没有?”
李瘦一听庞格的话才想起了说:“哦,忘了,对不起,我这就去给老哥拿烟,好抽的叶子烟。”
老秀才忙拦住李李瘦说:“不用了,在好抽我都抽不了乐,我现在是有高血压还有肚子疼的病不能抽了戒了有段时间了,要是以前,你不给我还要着抽了。你坐下,我有话说。”
李瘦不解的看了看老秀才坐下了,庞格也好奇的问:“你这么早就来敲门,有什么喜事呢?”
老秀才说:“喜事说不上,但也不是坏事。我家四媳妇玲珑请你给他耕田。”
李瘦夫妇一听,心里冰凉了一下,妨于情面,李瘦说:“这、、、这、、、、行。”
庞格一听李瘦半天吐出了这一句话忙狠瞪了一眼李瘦,又转过来带着皮笑肉不笑的说:“老哥,你儿子反正都在外面挣钱,听他们那里回来的人说,他们在那里挣了不少,反正都挣了那么多钱,媳妇在家做不了庄稼就算了,拿钱买来吃一样的,耕不耕田,种不种有什么了不起,一样的过日子,说不定还比收好庄稼人的日子过得舒服。”
老秀才一听庞格的话心里就有几分的不舒服,但还是微笑着说:“对,你说的也没错,但他们也毕竟是叫打工在老板那里讨生活的人,又能挣得了多少?老板的钱没那么好挣的,一挣就叫你挣个大老板,他们能安心吗?在说,儿子们挣了钱也有钱的安排了,他们在外面挣,媳妇们在家里不动坐着吃,那儿子们挣着金山回来也许还被家里的人吃空呀!所以,还是要种庄稼的,寸口吃断江山,种上了庄稼,不拿钱买着吃,就节省了一笔不小的开支。田还是要耕的。”
李瘦夫妇听了老秀才的话没在说什么,都嗯着赞同,但始终没有明确自己就要给你老秀才的媳妇耕田。
老秀才心里也犯着凝团,白白的帮忙耕他们必然是不愿意的,拿钱给他们能行吗?
老秀才一双深陷的眼注视着他们还是开门见山的说:“是这样的,李瘦,庞格,玲珑的意思是拿钱请你给她耕田的,说你们要多少钱一亩?只要不额外,她都愿意。”
庞格一听老秀才的话,原来是这样的意思,她厚实而带点点黑斑的脸上一下写满了笑容说:“老哥,你这就见外了,耕就耕嘛说什么钱了。”
老秀才见庞格的笑脸,那上面分明就写着钱字,还虚伪的装客气,老秀才也没有必要再说什么绕舌的话直接的说:“多少钱一亩你们才耕,还有其他的要求没有?”
李瘦只是怔怔的看着庞格,不敢插言。怕说错了要挨老婆的整。庞格堆着肉疙瘩的脸说:“老哥哦,我们都是本家的,说钱就不亲热了,就这样吧!耕田时每天一包熊猫牌烟,一天管三顿饭,至于钱吗,你家媳妇反正有的是钱,随便她给我们拿点辛苦费就是了。”
庞格不愿说个具体的数字,这样模糊不好,也会造成以后的口水话整出矛盾,现在不讲好,以后媳妇或在给他拿得适合,她怕也要说是随便拿了一点,还是干脆现在说明了好办事些,老秀才想了想说:“庞格,这样吧!就按一亩五十元计算,她有三个人的土地加我的给她分的那些,大概有三亩多吧!就照你说的,耕一天田一天就一包熊猫牌烟还管三顿饭这样行不。”
庞格没想到老秀才这么大方,给出五十块钱一亩,喜得庞格脸上就像田埂上开满的猪鼻孔花。连忙说:“老哥,这样多不好,不是见外了。这、、这、、今天李瘦就给你媳妇耕田吧!把田先耕好好插秧吧!”
老秀才说行,这事就定了他说还有事就告辞了。
看着老秀才走出去了,庞格还兴奋的啪的拍了一下李瘦的肩膀说:“妈的,这下就在也不会给别人白白的耕田了,你算算啊,真划算,一亩五十,三亩就有一百五,还不说零头,这样够我们种大春的庄稼的肥料钱了,三亩的话,你一天耕一亩,只需三天多就耕完了,还挣了三包熊猫牌烟还有酒肉菜管着你有多好啊!想想过去,别人请你去帮忙,还不是白白给人干,哪里还有钱给你拿,给你整两皮叶子烟,煮顿高粱饭让你吃饱了就不错了、、、、”。
李瘦看着兴奋的老婆也笑得眼都眯缝着,满脸的洛腮胡还颤抖颤抖的。
老秀才走出李瘦的门时,霞光穿透雾霭折射出朦胧淡黄的色彩,清脆的鸟鸣像一曲轻快的歌,一切乡间的绿都沐浴着露水,新鲜的空气弥漫着宁静的山村,老秀才吸了吸鼻子,乡村的早晨真好呀!他带着一脸的喜悦走进了马煌的家,林美在灶房烧饭,马煌在整喷雾器。马煌见老秀才一大早就来他家,他的心嘎登了一下,张着嘴罗嗦的说:“大、、叔、、、这、、你早。”
老秀才由于被霞光敕了眼还没看清马煌就蹲在堂屋的角落整东西,他揉了下眼,定了定眼神,才看见是马煌在给他打招呼,他笑着说:“哦,你还没出早工啊!,我老了眼不好使了。进屋还没看见你呢!准备喊你了,你又说话了。”
马煌站了起来,一丝不安的眼神扫描着老秀才说:“大叔,你请坐。是,我今早没出早过,田我已经耕完了,我把喷雾器整一下,以前有点漏水。整好了,我给秧苗喷药,过两天就好下田栽了。”
老秀才叹道:“你们这么快呀!”
马煌心里还是有些慌,昨晚他非礼了黄莲,怕老秀才是来问罪的。试探的问:“大叔,你这么来是、、、、、”
老秀才刚要回答马煌,这时林美走了出来一看是老秀才,笑着也说:“大叔,什么喜事把你这么早就吹过来了”。
老秀才望着林美感叹道:“是啊!这个季节是催人啊!找你总有好事给你做吧?”
马煌听了老秀才的话,奇怪的看着他,不明白有什么事让老秀才来跑腿的。
林美呵呵笑了笑说:“大叔,什么好事能让我做的?”
老秀才认真的说:“是这样的,林美,我家二媳妇黄莲的田到现在还没耕,她拜托我来给你们商量一下,她把田承包给你们耕,你们意下如何?”
哦!原来是说耕田的事,马煌听了老秀才这话,恍着的心忽然又兴奋了起来,他就想给黄莲耕田,但他怕林美,不敢自做表决,只是惊喜的眼神看着林美。林美一听老秀才的话也认真的问:“大叔,她怎么承包。“
老秀才看看马煌又看看林美说:“是这样的:耕一亩五十元,耕田时每天一包熊猫牌烟,管三顿饭。”
林美听了老秀才的话,一张薄瓜脸沉凝着想:黄莲一家四个人答老秀才夫妇给她分的共有四亩多些田,一亩五十,四亩两百,至少还有三包熊猫牌烟还有伙食,嘿,划算,我养一头猪喂了三百六十天也才卖两百多元,还千瓢食万瓢食的又费力时间又长。还是承包耕田划算。林美心里高兴着,但嘴上却说:“大叔,耕田是累活儿,在多的钱其实也不想给你们耕的,可怎么办呢?都是乡里乡亲的,那看在大叔的面上,我家马煌还是给你们耕吧!”
老秀才见林美这样的答应了,心里无比感激的说:“那就谢谢你们呢,那今天就耕吧!”
林美爽快的答到:要得,今天就耕,马煌,撒农药的事给我干,你吃了早饭就去黄莲田里耕田。“
老秀才说:“早饭到黄莲家吃吧!”
林美连忙说:“不了,大叔,今天第一顿就在家里吃算了,我反正都做好了。大叔,你也在我这里吃吧!我在去烧碗鸡蛋汤。”
老秀才忙站起来说:“不用了,我家早饭也做好,在等我了,我也好回去给黄莲她们说说。”老秀才说完就走了,
林美注视着马煌说:“她家的男人都知道出门挣钱,我家的男人也不会给她白白的帮忙干,不出门也要挣钱补贴家用,啥子不好。”
马煌嘻笑着说:“老婆英明。”
老秀才从马黄家出来时,东升的太阳照在他寡瘦的脸上,看上去还有一种大功告成胜利的微笑,虽然是拿钱请人,但毕竟还是请到了,这下他在也不为媳妇们荒着的田着急了,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的步伐显得格外的轻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