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3】 初谈
夜幕下,车子驶建设局大门,没用鸣喇叭,门卫知是马小乐的车子。
停车场和办公楼有段距离,金柱说不用过去了,反正是晚上,就停楼前,也不碍事,上下还方便。
“好吧。”马小乐推开车门。
楼梯里不算暗,廊的灯光漫过来,能很清楚地看到台阶边沿的金属条。
空旷,这个时候的楼梯踏上去,回声很大。
马小乐尽量显得轻松,着口哨,脚步迈得很大,一次两个或三个台阶,等转到廊,还故意踢出更大的声响来。
“哟,心不错呵!”何连华拉开办公室木门,站在外面笑呵呵地看着马小乐,“气也不错嘛。”
“托何局长的福嘛,眼看这质检中心的事要成了,心想坏都难喽!”马小乐站在走到何连华面前站住,一只手掏出香烟,不过被何连华拦住了,“你行不便,来,屋,我的!”
“行,那我也不客气,中华有中华的!”马小乐呵呵一笑,跟着了办公室,关上门。
“伤得不轻呐。”何连华凑近了瞅瞅马小乐的胳膊,“是本钱,往后多注意点,要不到我这年龄,享福都尽兴喽。”
“呵呵,我哪有何局这福分。”马小乐笑,“就说这质检中心吧,你一下捞这么多,把我都掏空了。”
“别糊我,先把我架高了让我不好开口是吧。”何连华嘿嘿一笑,“咱开门见山,资质的事让我办,还得有说。”
“何局长,你看你,还没咋地了,就又扯上钱了。”
“这不能怪我,这世,最亲近、最可信的就是钱了,我就这么俗气。”
“我也有难呐,你得为我考虑考虑,毕竟我啥事都是刚起步,不像你,都积累这么多年了,有底子。”马小乐笑,“就算是支持小弟了。”
“我不跟你套近乎。”何连华半真半假地说,“套来套去我就被你给懵了,毕竟我年岁大了,头脑不够好使唤,没你们年轻人来的灵活。”
“你这脑瓜子再灵活的话,直接就去仙界吧!”马小乐笑,“估计任何人在你面前,不出三句话,就能被你彻底穿。”
“又给我戴高帽了,你不想想,你刚来乍到那会,把我呛得那个。”何连华,“还别说,拿你还真没子。”
“那时不是莽撞嘛,不懂事。”马小乐笑,“何局长可别往心里去。”
“往心里去现在不跟你唠叨了。”何连华,“好了,不废话,直说吧,你那公司资质的事,是不是要我办?”
“现在看来是需要了。”马小乐不想示弱自己没能耐,“本来是托省质监的关系,但不巧,那边的接洽人刚好出了点事,关键时期,少一事就少一事,所以就不去找了。”
“嗯,这个可以理解,非常时期人人自危,肯定不会揽事的。”何连华,“不过从我这里办理,那我的份就又要多一点了。”
“马局,你,你一点都不客气呐。”马小乐假装为难地说,“我是新手,方方面面都还不顺畅,花销大着呢,现在都入不敷出了。不瞒你说,现在经费就张了,正着银行的朋友帮忙贷点款周转呢。”
“我又不是现在要。”何连华,“怎么说我不为你考虑呢。”
“那你的意思是?”
“年底结算。”何连华,“上次不是跟你谈了五百万吗,老弟你应该有这记吧。”
“那当然,脆利落是合作的前提。”马小乐,“我死活跟你谈价,你愣是一份都不少,最后我也答应了,这事记得清楚。”
“果然是快,那我就不跟你绕了,这样,每年再加我十万。”何连华说得相当平静,可马小乐听得却气血翻涌。
“何局长,你这口也太大了点。”马小乐缓缓地说,“得我都知该咋跟你说了。”
“我做事遵循一个原则。”何连华悠闲地了口烟,弹弹烟灰,“出多大力,拿多少钱。我给你分析分析,保证你不会说半个不字。”
“呵,你说。”马小乐还真是觉得何连华有点霸气。
“从质检科外划,到质检中心外包,然后由公司承包,然后赚钱。这一系列程序中,其实你只是成了家公司而已,别的还有贡献嘛?况且,就是你这公司,资质的事还是我来办。”何连华笑,“是不是这个理?”
马小乐坐直了子,还真是有点晕,“何局,你这么说可就不太厚了。”
“怎么了,我也想听你说说,如果你说得在理,我也接受。”何连华子一撤,靠在椅背上,得意地看着马小乐。
“喝不忘掘井人,千古有训,你要是连这不知,脆一头磕办公桌上去见阎王吧!”马小乐有些压不住火气,说话不客气起来。
何连华听到这话,脸稍稍一变,不过立刻恢复了得意的神态,“知,当然知。”
“当初是谁提出来要把质检科外划的?”马小乐,“或者说,这个主意是谁出的?”
“这个想我早就有了……”
何连华刚说到这里,马小乐就站了起来,地打断,“何局,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何连华没想到马小乐反应这么大,立刻呵呵笑了起来,“坐下,坐下来慢慢说,成大事,不小气。”
“细节决定成败。”马小乐慢慢坐了下来,“一是一,二是二,不能瞎咕。”
“行,刚才那话我收回。”何连华笑,“虽然是事实,但没有依据,就失去可信度和说服力,说得到家一点就是强词夺理,这我知,所以收回,郑重地宣布收回。”
马小乐知一一退的磨合,见何连华这么说,无奈地一笑,“何局,你不能怨我,年轻人嘛,容易冲,有时难免,不过不碍大方向前。咱们的大方向是合作、双赢,是不是?”
“不错,这一点是不能偏失的,否则就没了基础。”何连华笑得很绵。
可以这么说,这一刻,何连华是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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