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1】 指导
谭晓娟回答的声音很小，但范枣妮还是听得真切，“扑哧”一声笑了。
这声笑，表明范枣妮是真的豁达了，没有了怨气，甚至还可以说，已经豁达了并不介意和谭晓娟这个女人去分享同一个男人。
当然，这只是马小乐听了谭晓娟叙述后的幸福遐想。遐想能不能变为现实，后面的事他当然不会知，但他至少知，范枣妮怨气已几乎消掉。
“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去找她。”马小乐电话里对谭晓娟说，现在他轻易不到她办公室。
“我不是说了吗，枣妮不生气了，为什么还不去？”谭晓娟似乎想不通。
“她是不生你的气。”马小乐嘿嘿一笑，“对我，那还有一场狂风雨，我得躲着，躲久了，她的风劲就小了，那时再会她！”
“鬼头！”
“**？”马小乐说出这话觉得自己很不上台面。
“你，唉，别再我了。”谭晓娟叹了口气，“这事得我在枣妮面前很心虚。”
“虚啥？”马小乐笑，“这事要是抛开友关系，你没啥过意不去的。当然人都抹不开面，我也是，我总觉得自己是借范枣妮的台阶，上了你的厅堂，我也愧疚呐！”
“一切总会过去的。”谭晓娟，“我就是不知，咱们今后该怎么办，要说一刀两断不再牵念，说实话，我还做不到，当然，我也不是那种非要把你看在边才罢休的女人。就像以前，只要存留着可能就行，哪怕是一个月、半年不见面，但心里不空。”
“那个先不想，事的发展总会尽如人意。”马小乐很快，“现在对于我来说，就是要化愧疚为力，做好属于自己的本职工作，当然是要在配合方市长的前提下。”
“呵呵。”谭晓娟一听笑了，“你不怕方市长哪天疗养院了？”
“那也认了。”马小乐，“人，总归得有个立场，现在我没有选择，就得站在方瑜的队伍里了。”
“那就好好！”
不错，马小乐现在想的就是作出点静来，至于范枣妮这一曲，虽然也入心，却不是主要的。
摆在面前的，最直接的切入点就是华泰路的拓宽改造。马小乐想尽力阻止，即使阻止不了，也要尽最大可能制造烦。总之不能让梁本顺，很多时候就这样，一顺百顺，一不顺百不顺。
可怎么下手呢？
马小乐感到无从下手，项目都批了，拓宽修建是很正常的事。想通过些零狗碎的手段来达到组织的目的，很渺茫，这种不上台面的手段，添乱添堵可以，却不能起到决定作用。
找何连华。
这事冒想起来有些不可思议，梁本拓宽修建华泰路就是通过何连华才达到目的的，现在找他拆台？
没错，马小乐就这么认定了。通过和何连华的接触，能感觉出他的些许狡诈，虽然他不会违抗梁本的授意，但也不会傻到一丝不苟地惟命是从。在何连华的脑袋里，还有斡旋二字。也就是说，他既能答应帮梁本办事，也能答应帮梁本的对头办事。但能办到什么程度，那就看中间人的能耐了。
马小乐要充当的就是中间人份，他要抬出方瑜的牌子，来向何连华请事。马小乐知，何连华再怎么笨，也不会拿梁本来挡方瑜，那就是直接表面和方瑜对抗了。所以，马小乐不担心会被何连华拒绝，担心的只是何连华能答应到啥程度，说就是能不能阻止华泰路的拓宽修建。
马小乐深信，如果能把这件事给办利落了，他的方瑜心目中的地位会如烟花般腾起。
这次去见何连华，马小乐完全收起了上一次的刻意张扬，谦恭的让何连华都有些不适应。
其实这一点马小乐早就知该这么做，到现在这位置，不比以前在乡里、县里，那时候可以犀利，个，能出头。如今不行，到市里了，台面大了，在那些所谓的“跋扈”就会招致范围广且强而有力围攻，站不稳。比如现在遇到吉远华，马小乐是不会再当众对他破口大骂的，上次在王枫和梁博面前嚣张了下，只是说说，付诸行是万万不会的。
长这么大，该有点步了。
“何局长，你是聪明人，跟你也不卖关子。”马小乐微微弯着，呈上一支烟，“华泰路的拓宽修建，有没有办更改？”
“更改？！”何连华着烟，斜眼看着马小乐，“你是说不拓宽？”
“何局长，英明！”马小乐很含蓄地笑了笑。
“欸哟，这事。”何连华子一仰，着下巴：“这可是年度计划十项实事之一的大事，想改，怕是难！”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马小乐呵呵一笑，“何局长，这话是俗了点，但理还是很准的，当然，我这个头小伙是做不了有心人的，但何局长您有这么多年的行，这事应该不难。”
“嘿嘿。”何连华弹回子，马小乐欠打出火来，何连华也不客气，伸头点了，“马局长，要说难，是很难，得罪梁书记的事不难吗？可要说不难，也容易，毕竟一条路修下来，牵扯的事也不少，找准一个扎实的揪住不放，死认那个理儿，不说能立马就改变原有计划，却也能拖到计划近乎废用的程度。”
“何局长，一看您就门儿！”马小乐笑，“这事呢，想来不说你也明白，你把事做成了，方市长那边肯定会惦记着你。”
“我知。”何连华点点头，“不过马局长，你也得明白，有些事我只能说，不能做，至于谁去做，你也是个聪明人，就不用多说了。”
“呵呵。”马小乐点点头，“成！何局长，我这人就是直，有啥说啥，事由我来做，但你总得给点清晰的指导吧。”
“指导？”何连华脸上堆出了得意的笑来，“指导别人可以，可指导你马局长，怕是还没这个能耐吧。”
“何局长，别拿我开涮。”马小乐，“我最不喜欢拐弯抹角了。”
“我说得够直了。”何连华笑，“真的是没什么可以指导的，不过倒可以对你讲讲华泰路的概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