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 倒π形
服务员被徐红旗盯得不好意思，晃了晃子，咳嗽了一声。
徐红旗一下惊了回来，半攥着拳头贴在上，也咳嗽了一下，“我，我是党委的，刚过来。”徐红旗直了直杆，“刚才小杜送县农林局马局长来休息，我看是不是服侍周到了，不要得人家马局长不高兴，到时乡里找他办事不痛快。”
“不会的。”服务员轻轻一笑，“马局长就是从咱沙墩乡出去的，不会怪罪，况且，他每次来也都很满意。”
徐红旗点了点头，又琢磨开了，马小乐每次来都很满意，到底怎么个满意？“以往每次也都是小杜送过来的么？”徐红旗问。
“这个嘛，我还不是太清楚，因为有时不值班。”
“那就你当班的时候，是不是每次都是小杜送来的？”徐红旗急着问。
服务员有点懵，还从来没见过有这样刨问底的，不过不能多说，毕竟对徐红旗不熟悉，万一心术不正，将来出点岔子，那也不好。“我当班一般见不着，今天是第一次。”服务员。
“第一次？”徐红旗眉头一皱，再次打量起服务员来，“喂，你多大了，年纪轻轻不学好，撒谎啥？是不是看我是庄稼人好蒙呐？”
“不是不是，大哥瞧你说的，俺也是庄稼人嘛。”服务员一看徐红旗不是木头疙瘩，如果是木头疙瘩也不了这乡大院呐，所以赶陪上笑脸套近乎。
“好，我不跟你讨论出问题。”徐红旗一见服务员服，来了劲，“你说你今天是第一次见着他们来，那你刚才怎么又说马局长每次来都很满意？”
“听，听说的呀。”服务员脸上不太自然了，有点张。
徐红旗看了，一时还有些不忍，说：“算了，以后注意点，凡是我问话，都给我实实在在回答！马局长在哪个房间休息？”
服务员抬手指指，“南面，东数第二间。”
“哦。”徐红旗点点头，“不错，那房间还不错，行，就这么样吧，我也不去了。”徐红旗说完，扭头便走，他想到窗户底下听听，看马小乐到底会把杜小倩怎么着，这，可以作为他到各个村里的行事标准。
出了招待所大门，徐红旗没有立即向东拐，服务员看到不好。徐红旗走到了二十多米，开始向东拐，在小阅报栏头上向北了过去，跳过低矮的冬青，撒开跑到窗户底下蹲着，竖起耳朵听起来。
“马局长，下午就走么？”杜小倩在问话。
“是！”马小乐慨叹的口气，“冲个澡，服多了，要不真是晕的不知二五了。”
徐红旗一听，暗自好，这一会儿马小乐一直在洗澡呐，刚好能把他们的谈话听个全整。抬眼看了看，了块废弃的方砖，垫到底下，靠着窗棂下的墙坐了。
“马局长，肩酸么？”杜小倩的声音。
“酸，怎么不酸，开车得累呢。”
“那我帮你，反正今个中午我也不用回去，闲着也没事。”
“不用不用，咱们在这里可真不能这些事儿。”马小乐，“当然，你给我肩膀没啥，可你说吧，着着谁知会不会再别的呢！”
“呵呵……”杜小倩笑了，“马局长，你可真有原则，说到坐到嘛。不过照我来看，那也不一定就不能在这里嘛，机会合适，那也没得说。”
“唉，小倩，你可别再说了。”马小乐，“你说你送我过来休息，那可是谁都看见的。”
徐红旗在窗外听了，暗暗称赞：马小乐还真是，看上去吊儿郎当，没想到，面对女人的却一再回避，君子，君子！
此时屋里的杜小倩，似乎并没有退却的意思，看着马小乐，很含，小脸微红，“马局长，那，那我冲个澡再走嘛。”说完，转解着衣服，向洗手间走，刚走两步，就把上衣甩回手甩到上。
马小乐懒洋洋地躺在上呢，看着杜小倩较小的后背，上面还挂着倒“π”形的黑带子，服帖地扒着。
有种觉！
马小乐悄悄起了，只是下，人躺着没。
杜小倩冲澡是假，去不到一分钟就跑了出来，头发还没透，但发梢有珠滴下。抬眼看到马小乐高高耸起的子，杜小倩“扑哧”一声笑了，“马局长，你怎么了？”
“没怎么。”马小乐若无其事的样子，着烟，泛着头过期的报纸。
杜小倩可不相信，真是没怎么，那玩意儿是不会傲视起来的，“没怎么怎么就站起来了？”杜小倩边着头发边坐到沿，指指那儿。
“哦，练功呢。”马小乐好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
杜小倩，其实本来是个害羞的人，不过在马小乐面前胆子大了，因为和他有过几次，女人就这样，对入过自己的男人，往往会袒一切，不带任何遮掩。“我看看你是怎么练功的。”杜小倩伸出了手。
马小乐哪里还能在持，一把拽过杜小倩，一个翻压上去。
一切都是悄悄地行，马小乐肆意剥落上的任何东西，上下左右翻腾摆了一番，开始切入。
“诶呀马局长，你可得慢着点儿……”
窗外的徐红旗，本来正十二分地称叹马小乐够持，都现在了还没个静，可一听杜小倩慌乱而又有些惊喜的“你可得慢着点儿”，一下明白了，原来马小乐早已经手了！
“诶哟，还君子呢，假的！”徐红旗心里恍然一叹。
刚好，这时招待所里的服务员出大门削苹果，徐红旗一看，慌忙起，弯着装作找东西。
“我这钥匙呢？”徐红旗边说边向服务员面前靠去，“刚才在路上甩钥匙，手了，飞到这里来，愣是没找着。”话说完，徐红旗也不看服务员的脸，摇头叹气地走了。
徐红旗觉得自己在服务员面前出了点丑，不过没啥，他想知的已经探清了，马小乐和杜小倩，两人是真实弹的上了，也就是说，他到村里，也就有了可参照执行的标准。
下午上班的时候，马小乐出现在党办，杜小倩早就回来了。徐红旗瞅着马小乐嘿嘿直笑，看看他，再看看杜小倩。马小乐明白，知徐红旗心知肚明了，“红旗，明白人呐，不该知的可以知，但不该说绝对不可以说出去！”
“那是，那是！”徐红旗点头带笑，递了支烟。
“行，回头你碰到庄书记跟他打个招呼，我回去了。”马小乐点了烟，和杜小倩对望了一眼，走了。
马小乐回县城，找伍加广，很长时间没和局长好好谈谈了。这次沼气项目的成功，马小乐觉得应该乘热打铁，和伍加广聊聊，争取再点事，再出点彩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这才一把。
伍加广对马小乐赞不绝口，说了很多，但马小乐始终觉得，伍加广的神有点怪，似乎和他有点关系。不过局长不主说，马小乐这个副局长也只有坐等的份了，连引导都不能。不过马小乐也不怎么在意，每个人都有心事，兴许也没他什么事。
“伍局长，沼气项目算是暂告一段落了，应该不需要投入太多力，你看现在局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我可以腾出时间来尽早适应一下。”马小乐说得很诚恳。
“哦，我也正考虑这事呢。”伍加广面和蔼，“你有什么打算？”
马小乐直了直子，很认真地说：“伍局长，咱们农林局的优势，就是能大规模发、大手笔制作，我打算利用一些个乡镇的特点，出点特，一句话就是几个特乡镇，推主打产品，比如沙墩乡的柳编，种植也是可以的，开阔地多，也可以经济瓜果种植，比如个草莓地基、无公害蔬菜基地啥的，效果应该不错，还有其他二十几个乡镇，都可以培养出重点产品来，每个乡镇推一个拳头产品！”
“嗯。”伍家广不断点着头，“想很好，县里之前也过这种想，但一直没，没人愿意，可能考虑到难度太大，不愿出力，而且能不能成功还是另外回事。”
“事是出来的，不是想出来的。”马小乐，“不去做怎么知难度大小，人有时候会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也会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都是胡思乱想的结果，最直接有效的做，我认为是脚踏实地，认真地去！”
“好，果然能耐！”伍家广出赞许的笑意，不过随即又变得有些僵，“我不怀疑你的能力，但有时候机遇也是很重要的。”
马小乐感到伍家广不自然的笑，背后肯定有什么事。“伍局长，你的意思是？”马小乐忍不住，问了。
“你特乡镇，很好，不过先抓住一个，一个是一个，时间很呐，千万不要大把抓，齐上阵，这个难度大，也不是短时间能做好的。”
“伍局长，这我知，循序渐嘛。”马小乐笑，“一起抓，的确有难度，不过难度和收效往往都是成正比的。”
“不要想一口吃成胖子，很多事变数很大。”伍家广，“没准我调走不当这个局长，下一任会不会支持你还是个未知数。”
伍家广说得严肃认真，让马小乐觉得他并不是随便一说，里面肯定有什么消息，而且还比较确切，直白一点说，农林局有可能换局长。
“伍局长，是不是咱局要换领导？”马小乐问。
伍家广瞧了瞧马小乐，半响才点头，“很有可能，宋县长找我聊过。”
马小乐一听伍家广说是宋光明找他谈的话，顿时明白了**分，这肯定又是宋光明和吉远华的又一次谋，想通过换局长这路子来压制他，而且他还知，要换过来的新局长，八成是左家良。
马小乐分析的不错，况的确如此。宋光明那天找吉远华出来喝酒，谈的就这事，左家良也在场，至于后来邢睿过去，是因为电视台的一个副台长和左家良是朋友，所以才喊邢睿去助兴。当然，实质的事没有发生，只是众人一番**罢了，讲讲荤段子笑话。
“伍局长，是不是左家良要来？”马小乐问。
伍家广一听，小小惊了一下，“你怎么知？”
“那还用猜，肯定是宋光明和吉远华的安排，我跟他们一直是对头，现在估计他们觉得把我放哪儿都不行，而且又刚到农林局，的频繁了也不合适，但他们也不能看着我得意，所以要指派个绝对心过来，压制我。”
伍家广没作声，也不点头摇头，不表态。
“伍局长，我还是很感谢你能提醒我，让我一个一个，应该是想在你离开农林局之前能定的就定，否则换了左家良，一切都不好说了。”马小乐笑，“伍局长你是好人，这样吧，我不为难你，在你离开农林局之前，我不什么大静，否则那宋光明或者吉远华恐怕会找你谈话，让你难为。”
“这个……”伍家广的表不太自然了。
“没事，伍局长，咱们共事时间虽然不长，但我能看出来，还是刚才那句话，你是个好人，我绝对不给你添烦。”马小乐冷笑，“让左家良来就能压制我？他左家良见了我估计也打冷战，要不是宋光明施加压力，估计他也不会来跟我做对头，毕竟是曾经的手下败将！”
没再和伍家广多说，马小乐离开他办公室，琢磨着该如何破局，如此被挨打是很吃亏的，让吉远华和宋光明占尽了优势。不过说到主反击，马小乐觉得时机还不太成熟，毕竟现在势力有限，要主攻击，估计效果也没有多少，而且自伤也厉害。那也好，既然况如此，就姑且被一番又何妨，反正兵来将挡来土掩，接招就是了，刚好也锻炼锻炼抗击打的能耐。
现在左家良要出了，行，就从左家良入手，打击不留面。而且，还不小黑手，就直接用专政的强大武器来戳他！
找左家良的漏是第一步。马小乐不用多想，肯定是经济问题，这么多年，到啥厂子最后都折腾得亏损、倒闭，很明显，大蛀虫一个，亏了家集的，肥了个人自己的。
这事，得找一个人帮忙，宁淑凤。
想起宁淑凤，马小乐地叹了口气，这么长时间了，从来都没有联系一下，她咋样了？马小乐记得她说过，生活被他打乱，她一直试图恢复到之前平静的生活中去。现在怎么样了，难真的将他遗忘，平静了？也或许她只是在苦苦忍耐，过着貌似平静的生活。
马小乐期望是后者，因为这样，宁淑凤可以更好为他出谋划策，戳中左家良，而且极有可能把他戳倒！马小乐对戳倒左家良有这么强烈的**，其实还有种愿念，他希望借此可以牵出宋光明！马小乐几乎是确信的，别人不说，仅仅是左家良，宋光明就足够栽在他上了。左家良到过那几个企、工厂，无不是宋光明在里面做了手脚，左家良让企业工厂垮了，伸手了那么多钱，起码有一少半得贡献给宋光明！如果真的能牵出宋光明，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越是这样，宁淑凤的作用就至关重要。本来，马小乐是不太愿意去找宁淑凤的，不管她的生活是真的平静了还是貌似平静，但现在不行，得去找她。找她，不仅仅是因为她的份，纪检委信访室主任，还有她的男人，吴大栓，红旗化工厂的高工，通过吴大栓，或许能了解到左家良和红旗化工厂更多的内幕，这，至关重要！
榆宁县纪检委的老办公楼，只有三层高，掩映在高大的桐树下，即便是在夏季，看上去也有些冷。除了冷，小楼还透出庄严肃穆。
马小乐站在楼下，偶尔一两个人出来，都板着脸，不苟言笑，看他的目光也是生无的。“脸拉得跟驴脸一样，不要以为来这里的人都不清白！”马小乐不屑地撇着眼，望着背影啐口唾沫星子。
“宁主任在不在？”马小乐站在传达室窗户外，很客气的问。
“宁主任？”传达室的老大爷坐在桌前看报纸，听到马小乐问话，翻了翻眼，从老花镜框上面盯着马小乐，“哪个宁主任？”
马小乐看到的是老大爷的白眼球，黑眼珠子就剩下一点点，贴在眼眶上面。“就这样也能看人呐！”马小乐暗。犹豫的功夫，老大爷已经垂下眼看报纸了。
“信访室的宁淑凤主任！”马小乐点着头，尽量显得谦恭，这些单位看大门的老先生，可都是有背景的，不好就钉子，惹自己生气。
“她，走了。”老大爷一掀，龇出几个字，翻了下眼，眼光又落到报纸上，“早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