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红色小皮鞋
马小乐跟岳鸣说，要会老家看看，当初被得蓬头垢面离开榆宁县，还一直没好意思回家，时间这么长了，一定要回去。
岳鸣说那当然可以，还让部里的车子送他回去。马小乐说那可真是好，不过得明天回去，现在要收拾下屋子，要不没住。
对马小乐的这个要求，岳鸣肯定没啥意见，晚几天去农林局报，大的事。
中午，岳鸣请马小乐小吃了一顿，分析了zf大院里的况，哪些人是和宋光明、吉远华一个队的，哪些人是他们的对头，哪些人是中立的，说了个遍。马小乐让岳鸣少说点，他对各个部门的人头还都不怎么熟悉，说多了记不住，以后慢慢讲。
吃过饭，岳鸣回办公室，马小乐回住。本来马小乐想打电话给葛荣荣，但想想这个时间可能吉远华也在家，不太方便，脆还是等下午上班以后。
可是马小乐坐不住，回到榆宁农林局，一切要有新开始了，难免。想来想去，还有两个人可以联系下，宁淑凤和林佳萍。宁淑凤，也不便联系，只有林佳萍了。不过林佳萍是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没见了，马小乐有点纳闷，照她的脾，肯定会四打听他，怎么现在也没个静？
马小乐去了轻工商场，商场内一切都没有变。“没思路！”马小乐自语，“做生意不多捣腾捣腾整点花样出来，引个人！”马小乐抬手“啪”地一声拍在拐角的一台洗衣机上，“两年前就放这里！”
“拍啥拍？”一个看上去比较年轻的营业员叉着走过来，“拍坏了你买去？”
“啥样的洗衣机一拍就坏？”马小乐听了很来气，“你说，就你们商场，还有企业呢，卖这样的破玩意儿？”
人总是会欺怕，逮到柿子就猛捏，遇到铁蛋就绕开。营业员一听马小乐的口气不对，立刻缓和了口气，“大兄弟说啥呢，这么结实的洗衣机咋能一拍就坏？这不是故意要你留下来看看的么，没准还就真掏钱买了。”
马小乐瞅瞅堆着笑脸的营业员，和刚才铁青着脸的样子真是反差太大，有点不能接受，明显是欠。“我说你这脸变得也真快，顷刻片刻晴，也让人受不了。”马小乐打量了一下营业员，咳嗽了一下，“我是消费者协会的，我们接到消费者投诉，说你不但态度恶劣，还卖有病的洗衣机！今天来就是暗访你的，现在看来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回去准备下，就来找你们商场经理！”
营业员一听，当下惊慌起来，一个劲儿地喊马小乐大兄弟，让他高抬贵手，要不她会被罚款，没准还会被开除。
搁在平时，马小乐肯定会抓住这机会，起码吃点咸豆腐，不过现在没那心思，先找林佳萍再说。“唉我问你，你们商场有个林佳萍的，现在什么了？”
“林主任？”营业员一愣，“她不是早就去省里了么？”
“省里？！”马小乐眼睛瞪得溜圆，“她怎么到了省里？”
营业员眼睛一转，嘿嘿一笑，“我告诉你她怎么到了省里，不过你回去也别来找我们商场了。”
“嗯。”马小乐假装思考了下，“行吧，不过你以后可得注意了，人家顾客是你们的上帝，态度一定要好，也别卖有病的东西。”
“大兄弟，瞧你说的，态度是有待改，不过我还真卖过有病的东西。”营业员有点急，“这都是公家的东西，你说我有那个必要么。”
“不管有没有，你注意就是了。”马小乐，“兴许东西有病你自己也不知，对不对？”
营业员不说话了，怕说多又惹了马小乐。
“好了，这次就不追究了。”马小乐，“快说说林佳萍的事吧。”
“你和她啥关系？”营业员一提这个，立时来了神。
“没啥关系，就是以前有点认识。”马小乐，“你尽管放心讲吧，别有啥顾虑。”
营业员“咯咯”地笑了，压着嗓子说：“大概是前年年底吧，省轻工局老的一个老部来咱县里，后来到咱商场视察，晚上商场请客，林佳萍也去了。嘿，你说啥人啥命，那老部一眼就瞅上林佳萍了，后来不知咋回事，反正过了没多久，林佳萍就调走了，说是借用到省轻工劳服务了，据说不久还转正了呢！”
“哦。”马小乐意深长地点点头，要么说这林佳萍咋没个静，原来是跑到省里去了呢。
“大兄弟，你还有啥要问的？”营业员很问得很殷勤。
“行了，没啥。”马小乐回刚要走，突然又转过来问，“林佳萍平时的表现怎样？”
“表现？”营业员皱皱眉头，“哪方面？”
“生活作风。”
“哦，要说生活作风，也没啥，一直都好。”营业员，“不过倒是听说过，以前她跟个年轻人好像关系不错，据说那年轻人还来过，在办公室里把林佳萍得都了。”
“有这事？”马小乐奇怪了，“你们怎么知？”
“那声音还听不到么！”营业员，“那办公室就是三合板隔出来的，里面放个都听到。”
“你们听到啥静了？”
“我没听到，也是听同事说的。”服务员，“当时三个人都贴着耳朵听呢，说那声音真是死人，听得她们都心。不过中间好像里面的静过大，推了桌子，撞到了隔板上，把她们三个耳朵震得嗡嗡响，接下来就都散了，没听下去。再后来，看到林佳萍出来的时候，两小就发了呢！”
“没那么夸张吧。”马小乐，“林佳萍我认识，她人高马大，啥样的男人才能把她给呢。”
“谁知啮。”营业员好像也很不解，“后来那年轻人再也没来过，这事就没啥下文了，但大家都说他们小心了，都到外面去。”
“唉，你说也是，男女间那点破壁事，咋就这么热乎呢，一说起来就跟吃似的。”马小乐嘿嘿一笑，“你呢，你有没有，不会也让别人背后说着了吧？”
“这，大兄弟，说啥呢。”营业员，“咱普通一个营业员，老老实实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哟，照你这么说，如果你不是营业员，就可以了？”
“不是不是，没有那个意思。”
“我知你没有。”马小乐，“要不咱俩来一？以后但凡遇到你啥投诉，我都给你挡着？”
营业员听得发愣，看看马小乐，有点不敢相信。马小乐看看表，差不多到上班时间了，“行了，别发呆，先好好想想，下次我再来。”马小乐说完就走了。
营业员过了半响才回过来，“消协的？八成是个骗子，把老娘给耍了！”
马小乐出来就打电话给葛荣荣。葛荣荣很惊奇，“马小乐？！”
“是我。”马小乐嘿嘿一笑，又来了老把戏，“我就在你单位旁边，广发宾馆，有空么？”
“半小时。”葛荣荣，“刚到办公室，有点事得理，半小时后我去找你，哪个房间？”
“房间？”马小乐一愣，没想到葛荣荣这次如此快，“311。”马小乐随便说了间，招手打的去广发宾馆。
“小姐，311房间空着嘛？”马小乐奔广发宾馆就问。
“哦，我看看。”吧台服务员查了查电脑，“对不起先生，有人住了。”
“411呢？”
“也有客人。”
“211呢？”
“211也有客人，不过是钟点房，马上就到时间了，还有五分钟。”服务员微笑着，“先生要不要等会？”
马小乐算了算时间，来得及，“行，不过马上给我整理房间，十分钟之内！”
“好的先生。”服务员说完，拿起电话通知楼上，说211房间客人一退房就清理，有客人再等。
马小乐走到门口，打电话给你葛荣荣，告诉她说错了房间，是211，不是311。电话打完，马小乐走到侯客区坐下，突发好奇心，想看看开钟点房的人长啥模样，中午的时间都不放过，这种事。
一分钟不到，楼梯传来一阵小皮鞋的声音。马小乐寻声望去，一个打扮入时的女人走了下来，脸仰着，不可一世的样子。不用说，这个女人肯定是211里出来的，先走一步。
“欠的货！”女人快出门口的时候，马小乐骂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她能听到。
女人扭头朝马小乐这边看看。这下马小乐没防备，以为她听不到，也看着她呢。
对上眼了，马小乐突然觉得很不妥，忙拿起旁边的报纸上一本杂志，慢慢翻起来。
“咔咔……”小皮鞋的声音响起来。
不过让马小乐张的是，这声音不是越来越远，而是越来越近。
“难她过来要找事？”马小乐的心“嗵嗵”跳得厉害，开始后悔不该说那话，要是闹腾起来，还没话说呢，等会葛荣荣再过来，那场面可不太好。
“咔咔……”声音停了下来。
马小乐稍稍翻了下眼皮，看到了一双红小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