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 工地谈话
谭晓娟问马小乐，工程科张科长有没有跟他说预付款的事。马小乐啥预付款呐，一个字都没说。
谭晓娟让马小乐到她办公室一趟，再待一下。这可是好事，马小乐撒丫子就奔了过去。
谭晓娟很安坦地坐在办公室里，马小乐的到来，她只是扭了下头，靠在躺椅上没弹，“哎呀，中午陪客人吃饭，喝了点酒，难受得很，这都快下班了，还是昏沉沉的。”
“谭局长，那你可得多注意，不管怎么说，是自己的，再怎么为工作，那也不能伤子！”马小乐面带微笑。
谭晓娟听后呵呵一笑，坐起子端了茶杯，轻轻地了一小口，“到了酒桌上，哪里还能由得自己！”说完，指指桌子上马小乐上午签的合同，“这些合同最后还是要经过我手的。”
“嘿，那可好，谭局长，以后你可得再多关照点！”马小乐，“上午工程科张科长问我，是你啥亲戚，我没否认，但也没说是啥关系，你看我这回答成么？”
“很好。”谭晓娟，“就这么回答！”谭晓娟站了起来，端着茶杯要加点热。马小乐赶走上前接过杯，“谭局，你坐下来歇歇吧，我来倒！”
谭晓娟站着没，抱起膀子说：“小马，电话里跟你说预付款的事，你赶再找张科长，让他开个条，我批一下。”
“谭局，昨天张科长怎么没跟我说？”马小乐问。
“可能他以为这点小工程还用不着吧。”谭晓娟，“一般上几百万、千万的工程，可是很需要的，毕竟那不是小数目。”
“有啥标准么？”马小乐问。
“一般是百分之二十吧，高的可以到百分之四十。”谭晓娟，“你那项目，最多能给你八万。”
“谭局，那可太好了，昨天我还为钱的事发愁呢，啥材料的都要买！”
“要是小范早跟我说不就一次办了么。”谭晓娟，“上午小范打电话给我，说你是一穷二白事业，能照顾尽量照顾，所以下午张科长来让我核签合同的时候就注意了，你也没提出啥时要预付款，一般这种况我们不予理睬，但因为你关系特殊，因此我还是告诉了你。”
“那多谢谭局长了！”马小乐点着头，向谭晓娟谢。
“呵呵。”谭晓娟一笑，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来，“小马，一直都没问你以前是啥的，不过从你的笔迹来看，应该是在办公室呆过，或者做过文字工作。”
“也没有，就是以前在村里的时候闲不住，经常到村部帮忙写写宣传标语啥的。”马小乐憨笑着，他不想告诉谭晓娟太多事，没啥必要。
“我看不是那么简单吧。”谭晓娟笑，“不过你不想书就算了，还是抓时间到工程科把预付款的事办办吧。”
马小乐再次点头称谢，退了出来。
到工程科本没费啥事，眼镜张很快就将报批材料整好，让马小乐直接拿去给谭晓娟签字。
马小乐再敲谭晓娟的办公室，无人响应。刚好有个小秘书过来，说局党委召开急会议，谭局长开会去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马小乐一寻思，反正也不着急，还是先回去，要不会让谭晓娟笑话他太重金钱。
回去也没啥事，就是和范枣妮晚上一起听课。说到范枣妮，马小乐觉得晚上有必要跟她说说好话，毕竟她为他想着很多事，要不这工程预付款的事，他还真不知，就知先活，后拿钱。
听课是晚上的事，还有段时间，刚好到工地上去瞧瞧，第一次实打实地项目，还新鲜。
再到工地上的时候，已经看到两个棚子了，一个大的，是住人的，里面搭起了简易的铺。小棚子是用来做饭的，灶台已经垒好。搭棚子旁边还有个半缺口的斜顶棚子，下面堆放着活用的家什。
“金柱！”马小乐看着心里高兴，还真像是那么回事，“速度快！”
金柱没出来吱声，工人说他和副队长一起去建材市场了。“呵，真是个急子，不过也好，事就得加快速度！”马小乐说完刚准备离开，就听到金柱老远地吆喝起来，“大家伙都听着，明天上午料子一到，可就真开工了，都给我瞪起眼！”
“唤啥呢，慢慢说不成？”马小乐嘿嘿笑着，“金柱，瞧你这劲，估计用不了两星期吧。”
“嘿嘿，马大，你开玩笑了，最快也得半个月呢。”金柱走到马小乐跟前站定，拍了拍上的尘土，“娘的，现在这材料，贼贵，比起我以前在县里得那会儿，可真是差得离谱。”
金柱一提到县里，马小乐立刻想起了万顺意，他说以前是在榆宁县的，金柱应该能认识。
“金柱，问你个人知不？”马小乐，“万顺意！”
“万顺意？”金柱皱着眉头，摇了两下头，突然又点起来，“哪个万顺意，是不是工程的大老板？”
马小乐一听，知肯定能对上号，“对，就是在榆宁县工程的那个万顺意，外地人。”
“对，是外地人！”金柱，“听说头两年还在呢，不过现在不知啥况了。”
“哦，你了解他么？”马小乐问。
“了解谈不上，不过知不少，那人的，贼险，那时县里几个工程的，都惧他。”
“看来还真是厉害！”马小乐点头，“知么，他已经到市里来混了，前面我们那个拆迁的活就是从他手里转来的。”
“哎呀，马大！”金柱一拍大，“可惜我不知，要不怎么也不会让你跟他有啥牵扯，没啥好的！”
“也没那么严重吧。”马小乐，“现在万顺意已经付了少半的拆迁劳务费了，再过十天剩下的一把手全部拿给我。”
“哦。”金柱脸上没有什么喜，“马大，你还是小心点，这个工地是不是也从他手里转过来的？”
“不是，这是可正规路子，从建设局来的。”马小乐。
“那好那好！”金柱笑了，“咱们事千万不能指望万顺意，那家伙，百分百靠不住！”
“金柱，你放心吧，我是谁，他万顺意我还没瞧得起呢！”马小乐一时高兴了起来。
“嘿嘿，马大，还真是，我倒把你那些本事给忘了。”金柱龇牙咧地笑了，“不过马大，你能跟建设局挂上钩，那可太好了，大活难说，反正小活是多得是了，就是不知你那关系不。”
“，绝对够！”马小乐，“这次我找的还不是一般的人，还是个官呢。”
“那太好了，肯定能赚到钱！”金柱，“马大，工程款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现在很多正规单位都拖欠呢！”
“我估计不会。”马小乐，“下午他们还主找我，说要把预付款给我，你说，这样的关系，能拖欠我的工程款么。”
“嘿，那可是好到家了！”金柱挥舞着两手，“这下可真是好到家了，一般来说，工程发包方在预付款上躲都来不及呢，没想到人家还主要给！”
工人们听了，也个个振奋不已。
“金柱需要啥大型机械？”马小乐问，“提前跟我说，省得临时租不过来耽误事。”
“马大，正要跟你说呢。”金柱，“没啥特殊况用不着，主工程大都是简单的活，普铺地砖、砌砌花坛，再走上电管线，咱们自带的家伙一般也够用了。这样才好，也省了租费，那可不便宜，好家伙，那些大挖机啥的，一天就得上千呢！”
“行，金柱，你对这比我在行，啥事你掂量着办，决定不下来再找我。”马小乐，“还有，别亏了工人，都是乡亲，要不回去人家不说个好，那在老家多没面子。”
一说这话，金柱了鼻子，拉拉马小乐的胳膊，“马大，来一旁说个话。”
金柱表严肃，马小乐很奇怪，“金柱，咋了？”
“马大，本来我不想说的，怕你生气，不过想想还是得说，要不你不知呐。”金柱愁眉苦脸地说，“刚才你说在老家的面子问题，我才想起来应该得和你说说。”
“说，尽管说。”马小乐催促着。
“就说吧。”金柱抿抿，“你吧，本来从沙墩乡到县城上班，那好，村里都夸呢，你爹马长和你胡英，也老有面子了，整天脸上有抹不掉的笑皮子。可是自打听说你出了事，都蔫了。”
“蔫了？”马小乐立刻瞪大眼，这才想起已经好久没给家里个消息了。当时在榆宁县到红旗化工厂时，马小乐曾让人给家里捎过信儿，说事业上遇到点不顺，暂且先不回家，等稍微稳一稳再回去。没想到，这一稳时间还真不短。“金柱，我爹蔫啥的呢，我跟他们说过我没啥的。”
“唉，那不是你说的么！”金柱，“可村上还有人说呢，说什么你偷人家钱被公安抓了，官也撤了，现在都没个落脚的地呢。”
“我他八辈祖宗了！”马小乐一口气冲上来，张口大骂，“是谁说的？”
“曹二魁！”金柱，“马大，你也别生气了，那狗被我前几天回家时给揍的不轻，想是不敢再说了。”
“狗的曹二魁，活该他女人**！”马小乐跺着脚，“不死的曹二魁，哪天我让你跪下来喝我的！”
“该，该！”金柱，“马大，既然说了，那我也不隐瞒了。就为这事，你爹马长找他理论，还被他扇了几个耳光呢！”
“哎哟，这个杂种养的货！”马小乐气得眼睛圆，“金柱，当时你就该活活打死那他！”
“唉，马大，我也想那，可是……”金柱支吾了下，“可是你不是经常教训我，让我要学会用脑子么，不能躁，所以当时我想了，如果我打死他，一命抵一命，那我就捞不到跟你混子了，还不如咱好好合计合计，想个子，暗地里死他！”
金柱的话，对马小乐起到了镇定作用。不是么，自己整天训斥金柱不要冲，可现在自己倒冲上了。“嗌，我也就是发发火。”马小乐叹了口气，“不过曹二魁那狗东西，我早晚要收拾他！”
“是得收拾收拾，那小子也太猖狂了，虽然上次头一天晚上被我打得钻底下，可第二天走出家门还他娘的头抬得鼻子给脑门高！”金柱，“也难怪，那狗的现在小子过得滋，小商店越开越大，旁边又接了一大间，卖啥农化肥种子，有赚头。”
“那等好事怎么捞到他了？”马小乐问。
“还不是刘长喜那臭村长么！”金柱，“他得了曹二魁的好，当然会向着他！”
“刘长喜？”马小乐眉头皱了起来，“唉，这人说变就变，当初刘长喜在村里做会计的时候，我和他还不错的呢，就为这，我都没忍心对他女人妖晓燕下手，可他这人也真是，当了村长还就不一样了，也不考虑考虑曹二魁和我一直是对头，竟然还放给他好？”
“嘿嘿。”金柱听了马小乐的话，显然关注点有所偏失，“马大，听你这么说，咱村里的女人你过不少呐？”
“废话！”马小乐看了金柱一眼，“我有那么随便么！”
金柱一听苗头不对，赶闭。马小乐心里很不服，但也不好发作什么，只是让金柱好好看着工地，活抓点。
回到住的马小乐越想越不是滋，怎么说都咽不下这口气，决定找个时间得和庄重信接个头，让他把刘长喜的村长给拿下来！至于曹二魁，马小乐倒不着急，有机会得亲手收拾他。
想得差不多了，这才觉得好受不少，马小乐吐了口气，放松了下，准备下楼吃点东西，然后到少年和范枣妮听课。
刚下楼，手机响了，一接，是甄有为。“哟，甄队嘛，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呢！”马小乐笑。
“呵呵，不是说好的么，到时会请你喝酒！”甄有为的口气听上去极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