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两条路

“吴主任，你对冯义善都招了？”马小乐一看吴仪红来，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问。

    “我还来问你呢！”吴仪红一脸的张，“我可啥都没说，可今个上午冯义善做出的几个决定好像是有苗头，可他对我倒没啥！”

    “他怕丢人！”马小乐一下明白了，“冯义善肯定是知咱俩的事了，他之所以不对你怎么样，是怕事大了容易张扬，脸上不好看。”

    “刚才看到老王来了，都跟你说了么？”

    “说了。”马小乐神黯然，“没把我开除就算好了。”

    “他既然要悄悄解决事，肯定不会那么做的。”吴仪红想了想，“小乐，你现在做信件收发员，能得住么？”

    “啥住不住的。”马小乐苦笑了一下，“要是把我直接打回到小南庄村去，那可就糗大了，头都抬不起来半点儿！”

    “能想得开就行。”吴仪红安似的话语让马小乐很不服。

    “吴主任，你也得悠着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我怎么样差不多都是明着的了，你呢，那冯义善不是个善茬，小心他暗地里给你一绊子，摔死了都不知！”

    “你可别吓唬我。”吴仪红后退一步，“我得赶走了，要是让冯义善看到我在你办公室里，不知又要咋想了。”话一说完，不等马小乐回答，惦着脚后跟走了。

    “唉。”马小乐一声轻叹，“自作自受，阿婶早就提醒过了，自己也知个中的厉害，咋就没个警惕的呢！”马小乐唉声叹气地收拾着桌子，“别等来人催了，主点好看。”

    其实马小乐的办公桌也没啥可收拾的，几分钟打个包就算完了。马小乐转着子看了看办公室，又走到后窗户向外望去。

    一小群灰的鸽子在排房的屋脊上着落，“咕咕”地着，旁边就是食堂，烟囱里冒出淡淡的草烟，已经开始准备午饭了。烟囱一侧是两颗大柳树，绿垂条已经变成淡，两只喜鹊停在树梢，“喳喳”地着。

    “还喜呢！”马小乐用力打了下窗户的铁框子，想把喜鹊赶走，可是距离太远，本不起作用。“不死的东西！”马小乐的大骂声还没落，办公室的门开了，韩旭走来。

    没说话，两人相互看了下，事是明摆着的，韩旭来算是例行公事讲讲罢了。“应该知了吧。”韩旭问了，他的眼神里没有让马小乐感到气愤的东西，马小乐也很平和，“知了，没什么。”

    韩旭沉默了会，“马小乐，从工作上来讲，你很优秀，我也很佩服你，可是生活上，你了个大忌，你不该沾顶头上司的女人。”

    马小乐咧一笑，没说话，提着包走了，“传达室的桌子放好了么？”

    “放好了。”

    马小乐走下办公楼的时候，回头望望，说不清心里是啥滋。

    传达室的老孙对马小乐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有个伴说说话不错。老孙特意从屉里拿出平时舍不得的好烟分给马小乐，马小乐也不客气，接过来就。

    “行，小伙子，拿得起放得下，其实传达室也好，不累人。”老孙呵呵笑着。

    马小乐心里可不服着呢，“你懂啥，年纪轻轻的就窝在这里收发信件？”

    “好，有点骨气。”老孙依旧笑地，抬手指指对面的办公楼，“有想就行，你早晚能回到那楼里去！”

    “这话中听！”马小乐把东西朝桌子上一放，去食堂吃饭了。今天提前去一会，和柳淑英说说话。本来还对她说她没事的，没想到自己先保不住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马小乐的事上午老早就了柳淑英的耳朵里。一见马小乐过来了，柳淑英赶将他喊到一边问起来。马小乐没有拐弯抹角，实话实说了，说是因为吴仪红的事，冯义善生气了。柳淑英听了默不作声，只是地叹了口气。

    马小乐拍拍柳淑英的肩膀，反过来安：“阿婶，难过啥呢，人活一辈子，啥不行呢，再说了，三天河东三天河西，没准他冯义善也会出啥事，到时我再回办公楼里去！”

    话说得很轻松，柳淑英使劲挤出一个笑容，抹了抹眼角到后堂忙去了。马小乐心里其实难受的，低头看看自己的里的东西，用手拍了一下，“成也是你，不成也是你！”

    午饭吃得很憋闷，马小乐知会被说闲话，脆就没在食堂吃，让柳淑英用饭盒装了，带回到宿舍去。

    马小乐边吃饭边想，到了这个份上，自己如果不折腾一下，估计以后就没啥奔头了。冯义善这边是没戏了，不管怎么着，冯义善都不会再给他机会的。　不给也成，马小乐也不奢望了，不过该在他手里的还得在他手里活，不能让别人拿过去占了便宜。编织厂就是，马小乐思来想去，不能让吉远华白占了这个便宜，顺便也给冯义善来个回马。马小乐觉得应该给肖潇通个电话，或者亲自去市里一趟，要她拒收编织厂的货物。这么一来，编织厂肯定就得歇工完蛋。

    不过想想这编织厂能让全乡的老百姓从中受益，马小乐又不忍心断了乡亲们的这条财路。

    俗话说不怕想不妙，就怕想不到。

    马小乐吃完午饭了个觉，醒来后才一拍脑袋，“傻了，傻了，傻得冒泡了！”说完，兴冲冲地来到办公室，给肖潇打电话。马小乐告诉肖潇，他要自己成立家“通乐编织公司”，和“沙墩乡编织公司”竞争。肖潇很上路，说这不是小意思嘛，反正她只收他的货，其余的免谈。肖潇的回答是在马小乐的预料之中的，他只是想证实一下，或者说是想得到点安。

    马小乐觉得这么做合适，既打击了冯义善和吉远华，也能让乡亲们继续赚钱，到时把柳编啥的都卖给他就是了。

    开厂的人选马小乐也有了，金柱！这家伙，最近两年在县里也没混出个啥来，还在医院做门卫呢。

    厂子的事算是不愁了，可马小乐觉得那毕竟是个小事，关键的大事是他的前途，做个信件收发员，是个人就能，那是养老的地方。但是在沙墩乡，zf大院，要想混就是两条路，一条是冯义善，另一条是庄重信。

    现在冯义善这边算是堵死了，庄重信那边，兴许还有点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