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值夜班
回到医院，段飞便往周万民的办公室走去，以为这次能见到人，哪知护士却告诉他，周万民还在手术室，让他继续等。
这一等就是整个下午，看着医生们纷纷下班了，段飞真想骂娘，一拳头重重地砸在墙壁上。
“算了，明天再来。”段飞强忍住气，起打算回家。
这时后响起了周万民的声音，“段副主任，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
段飞打量着眼前男子，看到他前标着主任医师周万民几个字，忙礼貌地：“周主任，您好。”
“咱们去谈。”周万民热打开办公室门，随即将挂在耳边的口罩扔垃圾桶里，挤了点消毒抹了抹手。
那样子要是不知的人，还他娘的真以为他是从手术室出来的。
“段副主任，别愣着，快坐。”周万民将白大褂了放在衣架上，看着段飞感慨：“年轻就是好，以前我一天能拿下三个手术，现在两个手术都累得够呛，你刚成年就是副主任，前途不可限量。”
“周主任，医院能有您这样尽心尽力的医生，病人也有福了，我将来要以你为榜样。“段飞试着拍马，这是田玉芬昨晚嘱咐他的。
周万民听了，心中暗想这破小孩真够贱的，自己故意让他白等了一天，耍得他团团转，他竟然还拍自己马。
“段副主任，你这话我可承受不起，你的况熊院长跟我说了，医术连李秀丽乡长都称赞，咱们相互学习。”周万民表面虚伪地，心里却在鄙视段飞，一破小孩，医术能高超到哪去，今晚老子就让你滚出医院，撤销你的行医执照。
顿了顿，周万民继续：“好了，咱们别客套了，现在起你就是医院副主任医师，对了，你对你的办公室还满意吗？”
“很满意。”段飞点头，护士先前带他去看过。
“满意就好。”周万民走到段飞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医院规定，有重病患者住院，晚上得留下位主任级医师值班，你留下来没问题吧。”
“这……”段飞懵了，他现在连医院都没熟悉透，周万民竟然要他留下值夜班，而且是有重病患者的况下。
“我知你会有点为难，确实，第一天报就值夜班，换谁都难接受。”周万民帮段飞倒了杯茶，缓缓地：“理说，应该由我代你上夜班，可是我岳今天生，白天忙着手术了，晚上得去县城向她老人家赔罪。”
段飞犹豫了一下，头天报是该给上司留下好印象，要是拒绝就开罪上司了，牙：“周主任，还是我来值夜班，我可以的。”
周万民欣喜若狂，果然是小破孩，这么容易就上了，枉费老子制定了多个说服计划，真是高估了这小破孩。
“段副主任，你这种不畏辛苦的神值得全院医生学习。”周万民先给段飞带了顶高帽，随后从桌面拿来张表格递给他，解释：“六楼51号病的重病患者，是下午刚从东湖镇卫生院转来的，他病因是顽固肺结核，现在有少量咳嗽咯血，你夜班重点注意下他就行，另外到12点钟得巡视下病房。”
跟其它地方况不同，江东乡卫生院是全县排名前三的医院，邻近乡镇卫生院不定的病人，都会转到这里行治疗。
“明白了，周主任。”段飞认真的听着，点了点头，随后起离开。
“段飞，别怪我周万民心手辣，无毒不丈夫，谁你对我产生了威胁！”周万民里嘀咕，的目光看着段飞离去的背影。
江东乡卫生院，除了周万民外，只设有两名副主任，一个是熊亮，另一个自然是段飞，所以每个人都有独立办公室。
“不知自己乡医院是福还是祸！”穿着白大褂的段飞坐在办公室转椅上，仰头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自言自语地说。
自从那天二丫订婚宴见到熊涛后，段飞就一直不安，理说，那天孙老黑被自己反羞辱，而熊涛作为孙老黑的亲家，理应帮孙老黑才对。
可熊涛却帮着自己，还像条哈巴狗似的，这种异常的表现，让段飞想不通。
难这家伙也以为自己跟李秀丽是男女朋友？
这种想只存在一瞬间，自己跟李秀丽地位相差距大，而且还是女大男小，只要正常的人都不会往男友朋友方面想，何况熊涛是乡里部。
想着想着，段飞渐渐入了，可能是白天帮少女追小偷，他感到很疲劳。
“段副主任，巡查病房的时间到了，大家都在外面等你。”刚好12点整，段飞的办公室门被人敲响。
段飞伸了个懒，了眼睛，这才想起周万民待自己要查房，忙整了整白大褂走了出去。
门外站着近十个人，带头的是个四眼医生，后还有两位脖子挂着听诊器的医生和几名拿着小本子的女护士。
段飞错愕，头次见到如此大阵势，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讲话。
“段副主任，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周松，我后这位是外科医生……”周松谄笑地介绍。
经过周松的介绍，段飞对众人有了初步了解，立马带着他们浩浩地向住院楼走去。
先是从一楼的儿科开始，随后二楼的皮肤科，三楼的五官科，四楼的妇产科，五楼的外科，六楼的内科。
途中，几位各科主治医生纷纷询问病人症状，后的护士拿笔记着医生的嘱咐，比如内科的糖病患者，4个小时必须量次血糖，高烧患者6小时测次温，高血压患者量血压等等。
全程只有段飞心不在焉，时不时打着哈欠，他是中医，只会针灸跟中配方，那些西医专业词，他如同听天书一样。
“段副主任，这间51号患者是顽固肺结核，现在病况不好，有少量咳嗽咯血，暂时用物维持，要是况变坏，必须做切肺手术。”来到六楼内科，周松向段飞介绍51号病重症患者的况。
段飞点了点头，刚走病房，就险些吓得双发。
赫然入目的是51号病两侧站着近十个强壮的男子，他们不是脸上有刀疤，就是手臂纹有虎图案。
要不是段飞来时，认真看了病房号，他还以为这是哪个黑帮在开堂会。
“狗子，沙场况咋样！啥？对方来了五车人马，还都是县里请来的专业打手，我的乖乖，这是要跟我黑子拼家当。”
“黑哥，咱们人手不够，快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把医院的兄弟调来！”
“不行，我父亲在医院需要人保护，等下我让凯子带100人去支援你，今晚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我把沙场抢过来。”
“黑哥，对方打手很猛，好多兄弟都受伤了，这可咋办？”
“咋办？这还要老子教你，发你们砍刀是修指甲的吗？给我往死里砍。”
病旁边一位凶神恶煞的中年男子正与小弟通着电话。
“这位家属，这里是医院，病人需要安静，烦你出去打电话。”周松着头皮上前劝说。
“你算老几，破垃圾医生，我黑子在哪打就在哪打，你再敢吭声，砍了你手脚。”说完，中年男子继续打着电话。
周松气得脸都绿了，却不敢再出声，眼前嚣张的男子正是51号患者的儿子张黑，是东湖镇的混混头目。
强忍着火，周松拍了拍正在给量血压的护士肩膀，问：“萧护士，患者的各项况如何！段副主任亲自来巡查，你向他汇报下。”
姓萧的护士拿着张表格转过，刚开口准备汇报，却发现那所谓的段副主任，竟然是白天集市偷自己的/狼。
“是……是你，死……”萧采盈面惊讶，可话还没说完，就让段飞打断了。
“你什么你！快点汇报患者各项况，要是延误病，你可承担不起。”段飞摆出官威喝，他怕萧采盈喊自己死/狼，到时就丢面子了。
其实他刚看到萧采盈时，心里如同咽了苍蝇般痛苦，今后要跟这样刁蛮的女人共事，绝对是种不幸。
段飞这话，让在场的护士跟医生都震惊了，纷纷向段飞投来同与担心的目光，周松更是在心中祈祷，‘佛祖，请保佑段副主任，千万要保住命子。’
医院几乎所有人都知，萧采盈是县委书记的女儿，格极其娇横霸，没有人敢去得罪她。
以前有个医生惹了她，直接让萧采盈不小心踢爆了蛋蛋，现在医院连熊院长，周主任都得满脸堆笑的跟她说话。
然而刚刚段飞喝萧采盈，这简直就是找死的节奏。
萧采盈气得浑发，双手着的表格单差点让她成了纸团，双眼直直的瞪着段飞。
这可是要爆发的前兆，众人纷纷退后，尽量与段飞拉开距离。
“哼哼……”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萧采盈并没有踢人，只是里哼了几声，冷冷地：“报告段副主任，患者血压偏高，脉象有点紊乱，咳嗽偏严重，咯血略有加重。”
说完，她心里暗：“熊院长脑子有病吧，怎么让个/狼当副主任呢？”
“好，好，继续监控患者况，有问题立马我。”段飞似懂非懂的点头，随即带着众人离开。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刚刚打电话的张黑嚷：“你们谁是管事的！咋看下就走人！我父亲啥个况！”
听到张黑的话，几个强壮的男子就挡在了段飞前面，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位是我们医院的段副主任。”周松向张黑介绍。
“段副主任？”张黑着下巴打量下段飞，随即脸变得沉，伸手抓住周松的衣领，吼：“你找死，竟敢忽悠我，他一破小孩，都估计没长齐，怎么可能是副主任！”
“真是，我没骗你。”周松惊慌地。
“你们耍我是不是！这小孩能懂个医术，竟然让他值班，要是我父亲出了问题，我张黑要砍了你们手脚。”张黑大声骂，他压不信周松的话。
“这位家属，你咋知我医术不行！你亲眼看到了吗？而且你对我有意见，嘛拿其它医生撒气！有种冲我来。”段飞皱眉头冷声。
“哟，还有点个，这倒让我看走眼了。”张黑放开周松，目光凶神恶煞地盯着段飞，问：“那你说我父亲现在咋样？”
段飞丝毫不畏惧，双眼与张黑对视，心中却在难，这患者全程由西医治疗，他是中医，本没有发言权。
“暂时还趋向稳定，可你要是再这样胡闹下去，你准备后事吧。”段飞厉声说。
话音刚落，张黑就掐住了段飞的颈部，威胁：“你说啥！你有种再说一遍。”
众护士医生惊慌不已，忙围拢上去，奈何张黑的手下众多，只能眼睁睁看着段飞被张黑死死的掐住。
段飞感觉呼有点困难，可依旧定地：“就算让我说一万次，也是你准备后事，病人需要安静的环境，而你却在这喊打喊杀，我警告你，真要患者出了意外，我们医院将不负任何责任，因为是你间接害死了你父亲。”
张黑懵了，段飞的话震撼了他的心灵
他虽然是个混混，可他却很自己的父亲，从小没有娘的他，是病上那位咳嗽咯血的老人一手拉扯大的。
渐渐的，他掐住段飞喉咙的手松开了
段飞狂咳了几声，立马带着众医生跟护士离开了病房，在楼的转弯，所有人都了口气。
“……”忽地段飞一声惨，他发现自己的脚被人地踩了下，低头望去，那脚正是旁萧采盈的。
“死/狼，别以为你是副主任，本小姐就怕你，我说过，我会你好看的，这只是开始。”萧采盈恨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