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能去随军！”张老三满脸怒容的看着张宁。
  李细红也满脸着急，“宁宁啊，干啥去随军，在家里不是挺好吗，别去那边了。”
  张宁和宋建国看着两老这么反对，脸色都不好了。
  宋建国勉强笑道：“我现在的级别，能够让宁宁随军了，到时候离着近，也方便照顾。”
  “那干啥不是你转业，要让宁宁去随军？宋建国，你这安的什么心思，不想管我们家就直说，犯不着让宁宁去跟着你随军！”
  张老三说着，激动的口水直喷。
  “好了！”张宁气的站了起来。今天她过来，本来也是为了和娘家说一声，又想让建国给他们看看，现在倒是好了，还是死性不改。她心里早该知道的，不能心软，要不然就得走上上辈子的老路了。
  她咬咬牙，扯着宋建国的手臂，“建国，我们回去。”
  宋建国站了起来，安抚她：“来都来了，别这样走。”宋建国心里也不大舒坦，但是也知道不能这个时候和老丈人吵架，要不然他媳妇和娘家的关系就更糟糕了。
  张宁气不过，使劲的拉着他的胳膊，“回去，我不想待了。”
  “宁宁，你别急啊，咋样都得吃饭了再走。”李细红赶紧拦着她，又劝道：“我和你爸这也是为了你好，随军辛苦呢，你受不了的。”
  看着她妈这一脸都是为了她好的模样，张宁气的笑了起来，“辛苦？再辛苦，能比当初在家里的时候辛苦吗？”
  “真是翻了天了，以为结婚了，我就不能教训你了是吧。”张老三站了起来，随手就抄起了旁边的扫帚要打张宁。
  宋建国看着，伸手就给抢了下来，把张宁护在了身后。他脸上也绷不住了，黑着一张脸看着张家的人。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说几句话就对自己闺女动手的父亲。
  宋建国想着以前他媳妇就是这么过过来的，顿时心里又气，又心疼。左手紧紧的握着张宁的手臂，右手防备着张老三再动手。
  张老三见他这样，气的不得了，“好啊，你这是要对我动手是吧。”
  张安从房间里跑出来，见着这个状况，正要上前去帮忙，就被宋红梅给拉着了。
  “你傻啦，人家是部队出来的，你去挨打啊。他不敢打爸的。”
  宋红梅现在可不想得罪这个会挣钱的小姑子了。她心里又恨着公婆坏了她的好事，本来准备趁着这次吃饭，把关系处好一些，再和她说说去镇上食品厂上班的事情呢，现在又搅黄了。
  这边张宁已经忍不可忍了，拉着宋建国道：“回去吧，大过年的，我不想闹腾。”
  宋建国这个还是会也不拦着她了，对着张老三和李细红道：“爸妈，我们先回去了。”说这就拉着张宁往外面走。
  “宁宁，你别走啊。”
  李细红追着跑过去，还没追上，就见着张宁和宋建国骑着自行车走了。
  她急的不得了，赶紧回头看着张老三，“咋办啊，她要是真去随军了，咱们该咋办啊？”
  张老三也是满脸的青黑，“b市那么大，谁知道会不会碰上？！”
  宋红梅拉着张安进了厨房里，偷偷问道：“你说说爸妈这是咋了，本来好好的事情，咋就控制不住自己呢，这要是和张宁把关系打好了，咱这好处还能少了？”
  “爸的事情你别问了，他要是听到，又要发火了。”
  “哼，我就是整不明白，我这都能装装呢，他们这直接装都不装了。”
  张安不以为然道：“装啥子，咱家养了她这么多年，她为咱家做啥子都是应该的。”
  宋红梅以前倒是也觉只要公婆和自己男人都这么想，这小姑子就是认栽的命，现在她可不这么想了。
  现在有了护短的宋建国一家子撑着，又有镇里和乡里的干部帮衬，他们这想闹都没法子闹了，小姑子大不了不回家就行了，倒是他们可啥子好处都捞不着了。
  想着这次小姑子又和家里闹翻了，而且这马上就要去随军，她这想打好关系，这都没机会了，只能白白的看着那厂子在那里挣钱，她是一点好处都捞不着了。
  张宁和宋建国倒是一下都没回头的走了。
  张宁坐在后座上不说话，只靠在宋建国的后面，看着自己离张家村越来越远了，心里的压抑才慢慢的退了出去。
  宋建国在前面骑车也不大好受。他知道自己媳妇不高兴，也知道她是为啥子难受，但是他却没法子安慰她。
  说老丈人的不是吧，他做不出来。但是这说自己媳妇错了，又绝对不是。所以只能闷着头一直踩着车子往家里去。
  两人一到家里，张宁就回了房间休息了。
  宋母和宋春兰正在厨房里做饭，看着两人这么快就回来了，赶紧钻了出来。还没说话呢，张宁就进了屋子了。
  她对着正在一边放自行车的宋建国道：“建国，咋了，不是要吃午饭吗，咋就回来了？”
  “没事，宁宁不舒服，回来休息一下。”宋建国也不想把事情告诉爹妈。这事情对他媳妇来说，也不大光彩，说出来了也不大好。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宋母也猜到了点儿苗头了。
  之前这夫妻两说要去张家的时候，她就担心闹着难堪呢，这下子还真被她给猜中了。
  她心里也不得劲，为了让张家人不闹腾，她还给准备了那么多的东西呢，真是浪费了。早知道就这个德性，只给割两斤肉就行了的。
  她也知道这事情不好，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又钻进厨房去做饭了。
  宋建国进了房间里，看着张宁已经盖着被子躺床上了，他走过去把被子弄开，就看着她在抹眼泪。
  “媳妇，不哭了。”宋建国心里不好受，拿起枕头旁边的毛巾给她擦眼泪。又趴过去搂着她。
  “建国，你说他们咋就不喜欢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了，他们咋就不喜欢我啊……”张宁抱着宋建国哭了起来，眼泪顺着脖颈滑落到了宋建国的胸前的皮肤上。
  她想了两辈子，都没想通，为啥子血脉至亲的亲人，要这样对她。
  宋建国也说不出什么原因来，只能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部。安抚道：“没事没事，以后咱们疼你就行了。爸妈好我都稀罕你呢。”
  张宁听了哭的更厉害，紧紧的搂着他无声的哭着。
  不过经历了两辈子，张宁虽然难受，但是恢复的也快，第二天精神又恢复了。
  宋母和宋老头见她精神了，也都放心了。
  他们还真是担心儿媳妇为了这事情气病了，这大过年的，可真是不值当了。
  因着要随军，张宁也开始做准备了。
  该收拾的衣服，都得准备好。还有随军的时候要用的东西，能带的也都带上。光这样收拾东西，都花了好几天时间。
  “张宁要去随军了？！”
  朱慧这边听到朱家大嫂邵小红说的消息之后，顿时脸色大变。
  邵小红本来是和她男人聊起厂子里的事情，顺口提到了张宁要去随军的事情，没想到就被自己这个小姑子听到了，顿时心里膈应的慌。
  朱慧没发现她的冷脸，反而拉着她道：“嫂子，你和我说，那个张宁真的要去随军了吗，是真的吗？”
  朱慧脸上惊慌失措。
  要是张宁真的去随军了，以后她和宋建国就真的没机会了。而且到时候张宁怀孕了，宋建国那种有责任感的人，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不能让张宁去随军，一定不能。
  看着朱慧眼中的疯狂，邵小红打了个寒颤，把她的手推开，“人家随军关你啥事啊，我可和你说，你别去闹。她还不知道我是你嫂子呢，要不然我这工作肯定做不成。”她好不容易才进了厂子，平时连朱慧的面都不敢见，能躲就躲的，好不容易留下来挣钱了，要是小姑子去一闹，她被人发现了，这工作不就丢了吗？
  朱强见她对自己妹子这个态度，脸上一垮，“你那工作不做就算了，正好去镇上帮慧慧，她那生意也少不了人。”
  “凭啥啊，我又不是你们朱家做牛做马的，干啥要帮着她？”
  “邵小红，你讲不讲理，当初要不是你们家要那么多的彩礼钱，慧慧能嫁给宋家去，受那么多委屈？”
  邵小红听到他又提起这事情，心里也不高兴了，满脸生气道：“那些彩礼钱，我们家是拿到放到你脖子上了？你家自己要给，还怪我们家要的多。你妹子不是照样拿了人家的聘礼，咋就跟人跑了？”
  朱慧听到这话，顿时脸一白，身子摇晃起来。
  朱强见到自己妹子伤心的模样，心里一怒，伸手就是一巴掌对着邵小红打了下去。
  只听着啪的一声，邵小红的半张脸又红又肿的。
  “你打我？”邵小红捂着脸含着眼泪看着朱强。
  她是万万没想到，朱强竟然会打她的。想到自从朱慧回来后，她在朱家就里外不是人的，现在朱强竟然大过年都对她动手了，她气的哭了起来，指着朱强道：“好你个朱强，当初你求着娶我，现在娶回家了就这么对我。你是觉得我跟了你就活不下去了是吧，告诉你，你妹子能偷人，我就能和你离婚。这日子老娘不过了！”
  邵小红说着直接转身进了房里。
  朱强急着想去追，又见着自己妹子脸色苍白的，赶紧着扶着她坐下，“慧慧，你别伤心，你嫂子那是嘴巴没把门，我待会去教训她。”
  “哥，我没事。”朱慧被说到了痛处，心里揪着难受，曾经的悔恨又一波一波的袭击她。
  难道做错了事情，就不能改正了吗。
  她就只是做错了一次，已经为了这个错误受了一辈子的苦，为什么大家就不能原谅她。为什么宋家人就不能接受她？
  她边想着，边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她是真的想改正了。她也准备靠着自己的能力开厂子挣钱，让公婆和宋建国知道她不比张宁差。为什么大家都看不到她的努力，为什么都不愿意给她这次机会。
  朱强在一边看着，慌了神。
  他娘今天回老舅家去了，家里也没人帮着劝劝。他心里恨着自己媳妇真是个狠心的，咋就挑着妹子的伤心事情说。
  见朱慧哭的伤心，朱强心里也越发的生气了，起身就往屋里去，准备让邵小红出来认个错。
  还没进屋呢，邵小红就提着包袱出来了。
  “你这是干啥？”朱强瞪着眼睛看着她手里的包。
  邵小红擦了擦眼泪，对着他冷哼一声，“你们家我高攀不起，我这就回去。放心，等我回去了，我让我爹妈给你退彩礼钱，我们家可比你们家要有脸面的多。不会闺女都跟人跑了，还霸占着彩礼钱。”
  反正她打定了主意不过日子了，这咋舒服，就咋说。
  说完了也顾不得朱强气的发青的脸，就提着包袱直接出去了。
  到了门口看着朱慧还在哭，顿时膈应的不得了。
  她这挨打的人都没哭呢，这做了亏心事的人还在这里哭的死去活来的。
  这日子真是没发过了。
  晚上朱家二老回来了，才知道了邵小红走了的事情。
  朱有福对于闺女和媳妇的这事情也管不了。他这管着谁都不行，索性也不闻不问了。只让朱强找个时间去把人给接回来。
  闺女离婚了，儿子要是再离婚，这老脸还真是丢干净了。
  朱母心里倒是怨着儿媳妇，“强子，不是我说你媳妇。慧慧本来就是受了伤的人，她说这些话，不是挖她的心吗？”
  朱强心里愧疚，也只低着头任由他娘说。
  朱母也知道说自己儿子也没用，说了几句就去房里看自己闺女。
  进了房间里，就看着朱慧靠在床上不说话。见她那肿着的双眼，心里一痛，赶紧走过去，“慧慧，你别伤心，你嫂子那是不懂事的东西，你别和她计较。”
  朱慧红着眼睛道：“妈，张宁要随军了。”
  “啥？”朱母正准备安慰自己闺女呢，就听她说起了这事，一时间不知道咋反应。
  她叹气道：“慧慧，现在咱家日子挺好的，就算了吧。上次建国都来说那样的话了，咱在贴上去，也换不来个好。倒是那个高磊，我看着人还不错，要不你和他试试看？”
  “妈，你别提高磊了，我可不想别人再误会我。”朱慧的脸上一下子不高兴了。
  朱母见她变了脸色，也不敢多说了，“行行，我不说了，你别生气。”
  朱慧抿着唇一言不发。
  等朱母叹着气出去了，她才又眯着眼睛想着张宁随军的事情。她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张宁去随军的。她闭着眼睛想了想，突然一下子又睁开了眼睛，眼珠子亮晶晶的。
  初九的晚上，宋家一家子人又在一起摆了一大桌子到饭菜，算是为宋建国和张宁两人饯行了。
  宋母特意包了饺子，让他们一人吃了一碗，“俗话说上车的饺子下车的面，咱这吃了饺子，出去了都顺顺当当的。以后就你们两在外面过日子了，平时也别惦记家里。现在家里不差钱花，咱吃好住好的，没必要惦记。”
  张宁听宋母说的，心里也泛酸。
  这些日子和公婆还有小姑子相处，已经习惯了，现在冷不丁的要分开，她这也舍不得。
  宋母心里难受，又不敢哭，担心这正月没过完，哭了掉福分。她对宋建国道：“出去了可要照顾好宁宁，可别离着近了，就吵架了。”
  “妈，我不会的。”宋建国看了眼自己媳妇，心道这疼都来不及的，哪里还和她吵架啊。
  再说了，他这张嘴说话都不大爱说，哪里吵得起来。
  宋春兰心里也舍不得，她红着鼻子道：“嫂子，你放心，你不在家里，我会照顾好爸妈的，有啥事我就给你们写信。”
  “嗯，春兰，爸妈以后就看你了。”张宁感激的笑了起来，“我和你哥挺惭愧的，这养老的事情本来是咱们做的，现在只能先让你帮衬，等我和你哥在那边稳定了，就接你们过去。”
  “哎，没啥子惭愧的。”宋老头喝了一口酒，脸上惆怅道：“建国有出息，那就是咱家一家人都长脸。他回来也没啥子发展，我支持他留在那边。我和你们妈现在能动，自己能照顾自己，以后实在不行了，再投奔你们去。”
  “爸，妈，春兰，谢谢你们对我们的谅解。”张宁红着眼睛笑了起来。
  旁边宋建国拉着她的手，对着家里人道：“我一定不让你们失望的，以后一定做出个名堂来。”
  一家人这最后一餐团圆饭吃了很久，等吃完了之后，大伙心里都各种心情。
  不过好在大家都知道这是好事，心里虽然舍不得，这脸上还是笑嘻嘻的。
  宋母又嘱咐了张宁带的东西，见她这都收拾齐整了，才放心的回房间睡觉了。
  晚上张宁和宋建国倒是一直没睡着。
  因为要赶早上的车，所以两人倒是老老实实的什么都没干。张宁问了一些随军后的生活，宋建国捡着自己知道的说了。
  张宁从宋建国说的消息里面，自己慢慢的拼凑着未来的日子。
  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过着不好。反正只要自己努力，认认真真的过日子，肯定能把日子给过的好起来的。
  第二天大早上，张宁和宋建国就早早的起来了。吃了早饭之后，就一起扛着行李去军区那边。
  东西都是提前打包好了，三个大包，宋建国背着两个大的，张宁拎着一个小的。
  宋家人都舍不得夫妻两，干脆把门一锁，都跟着去镇上送他们上车了。
  一直到了镇上的小车站，宋母这眼泪才哗啦啦的止不住的往外冒。
  “到了地方安顿好了，一定要写信回来。”
  张宁拿帕子给她擦眼泪，“妈，我这得空了还得回来看厂子和砖瓦窑呢，以后机会多着，您别担心了。”
  宋母擦着眼泪笑了起来，“我不担心，我儿媳妇这么有本事，在外面也不会过的差的。”
  宋老头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别耽误时间了，待会车子就得走了。”
  宋母反应过来，赶紧道：“对对，你们赶紧上车去，别耽搁了。”
  张宁点点头，这才和宋建国一起往车子边走。宋建国先将行李放了上去，自己先跳上了车子，就伸手准备把张宁给拖上来。
  张宁见他伸手，笑着伸过手去，脚刚踩着石头上，准备上车，就听着后面有人喊她了。
  “宁宁，先别走啊。”
  宋红梅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看着她没走，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张宁皱眉，不准备理她。正要继续上车，就被宋红梅一下子拉住了，“宁宁，先别走，妈快不行了，正在医院里抢救呢。”
  “什么？！”张宁一听，心里大惊，脸上神色都变了，她虽然心里恨着家里，却也不想他们出这种事情。特别是，那还是她的亲生母亲。听着李细红出事了，张宁的心也慌了。
  宋建国道：“宁宁，要不咱们改天走吧，先去看看去。”他心里知道，自己媳妇是个心软的，这要是真的没见着丈母娘最后一面，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张宁心里晃了一下，又强迫自己冷静，问着宋红梅，“我妈到底咋了，咋突然就不行了？”
  宋红梅哭道，“还不是你那头走了，她心里一直不舒坦，今天去房顶上晒东西，一脚踩空了梯子，这才掉下了。头破血流的，刚医院大夫说伤的很严重，妈身体又一直不好，你赶紧去看看吧，她这心里你一直念着你呢。”
  见宋红梅说着有鼻子有眼的，张宁也无法怀疑了，心里也跟着揪起来了。
  宋母和宋老头都走过来，“宁宁，先别急，咱先去看看，改天出发也行。”
  张宁努力吸气，才努力的使自己镇定下来，她抬头看着已经上了车的宋建国，“建国，对不起，我今天不能和你一起去了。你别为了别的事情耽误工作了，你先回去，等我这边处理完了，我就立马去找你。”
  宋建国不放心，“我陪着你一起吧，我给你姜汉那边写信。”
  张宁摇头，“你留下来也没用，要是耽误了就不好了，我这还有爸妈呢，没事的。”
  宋老头也劝道：“建国，你听宁宁的，先回去。我和你妈帮衬着，不会有事的。”
  宋建国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在军区等你。我先把房子收拾好了，你过来就能住了。”
  张宁抿着唇轻轻的点头。
  没来得及看着宋建国的车子走，张宁就急急忙忙的跟着宋红梅去了镇上医院了。
  医院病房里，李细红头上包着严严实实的躺在床上，额头的白布上还渗透出了血，脸上也沾染了一些血迹，看着很狼狈。
  张宁进了屋里，看着这样的李细红，一下子忍不住流了眼泪了。